第八十六章 解謎(上)(1 / 1)

靜安小區女人被謀殺的案件突破口在門上。

死者住在高樓層,凶手可以通過登山帶或是家政公司清潔高樓層外牆玻璃時所用的裝置,當然,最直接方便的就是從門進入。

通過對樓房外牆的勘測,以及居民的證詞來看,死者遇害那幾日並沒有人見到利於攀爬的裝置。

凶手是從門進入死者家裏的。

據小區保安講,他們那日請開鎖匠去開鎖,那時門鎖還是好的,絲毫沒有遭到破壞。而據鎖匠所說,像他那樣開鎖技術好的用開鎖工具去開鎖都難免留下痕跡。唯一的可能就是凶手是用鑰匙打開門的。

死者沒有孩子,夫妻雙方又是外來人員,不與父母居住在一起,按理來說,擁有鑰匙的就隻能是她夫妻二人。當然也不排除有人趁他們夫妻二人疏忽偷偷去配他們家鑰匙,可是這種情況大多數都是為了入室搶劫。死者家裏財物並沒有少,凶手營造了死者是自殺身亡的假象。

一個連快遞包裹都還沒有收到的女人,自殺的可能性很小。

加上鄰居透露出的夫妻二人常常吵架的細節,死者的丈夫無疑有最大嫌疑。

付一笑曾說過,越是有不在場的證明越是可疑。死者妻子為什麼會是在丈夫出差途中遇害?一對平時常常吵架的夫妻,丈夫出差在外幾天會聯係妻子,聯係不上後居然會叫保安上門查看?

就像他知道自己的妻子已經遇害了似的。

買凶殺人者一般隻買一個凶手,而這名死者的死,仿佛經了很多人的手。買的凶可能是一個經心策劃的組織,或者死者丈夫本身就是其中一員。

全市有很多藥店,到藥店買安眠藥的人會有很多,要買足以令人長睡不醒的藥可能很難,但是就隻買一點分量,單純地想睡個好覺,那可太容易買到了。

有人事先給死者下安眠藥,讓她陷入深度睡眠狀態,再將死者拖到浴缸,割死者的腕。

當然也有可能是死者喝下了安眠藥,睡意還未襲來的時候自己走進浴缸,在浴缸裏熟睡,被人割腕。

死者丈夫堅稱妻子的死與自己無關。

死者丈夫腰間掛著一串鑰匙,很醒目。

後來有便衣跟蹤死者的丈夫,發現了他在外麵包養小三。

許處說:“你們很聰明,聰明到讓我們無從下手。可是你的作案動機確是明確的。請把你的鑰匙交給我們,雖然全市配鑰匙的地方很多,但是我們有時間,可以一個個去問……”

死者丈夫的臉色有些變了,但是他仍舊什麼也沒有說,不是不願意,而是他也不知道怎樣說。

幾天後,死者丈夫帶著他的小三遠離了這個城市。許處收到了一封郵件,是死者丈夫寫的。

“警察同誌,我先聲明,我絕不是畏罪潛逃。我和我妻子結婚多年,我們沒有孩子,每天都過著一樣的生活。我厭倦了。我有了新歡,有了新歡後我們開始吵架。其實我心裏很想我妻子去死,因為她真的太不可理喻,我已經受夠她了。可是我不敢,我知道法律不會放過我的。

可是不管你們信不信,事實就是,我真的不知道我妻子會這樣死去。我一無所知。不過有人知道了我的願望,他們說會幫我實現心願,他們唯一讓我做的就是將我的鑰匙印在一團橡皮泥上,將橡皮泥放在一個地方,他們有人去取走。警察先生,你們不要想著那個地方是哪裏,那是一個很多人都會去的公園,如果你們不怕麻煩,可以排查成千上萬的人。不過那也沒用,給我這些消息的是一架紙飛機,上麵的字都是打印的標準仿宋體,上麵還寫著,他們會有幾十個人一起幫助完成我的心願,而他們幾十人間又是互不認識的,每人要做的隻是一件很小很小的事。後來那個紙飛機自燃了。

當我知道我妻子遇害的那一刻,我真的很驚訝,因為我一直以為那是一個惡作劇。現在我妻子死了,其實我發現我也不是那麼恨她。我再也無法待在這個城市麵對她了,我帶著我的愛人走了。我們是真愛。我知道不論我走到哪裏,你們警察都能找到我,但是我知道的我全都說了,你們再怎麼問我,我能說的還是這些。如果我觸犯了法律,那你們盡管來逮捕我好了,我沒有怨言。”

許處不由得想笑,他的腦海裏甚至能夠構成一部短片,片子裏有很多人,每個人互不認識,可是卻受到同一個力量的組織,他們在做著一件自己也不知道結局的事。

許處甚至能模擬出案件的過程。可是那一個個參與案件的人,全是黑乎乎的一團,看不到性別,看不到身高,看不到樣貌。

難道,就這樣結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