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風的胸膛已是傷痕累累,夏星子按照慕容風的指示,從他腰上取下的一眾瓶瓶罐罐裏拿出一個素青花的小瓶兒。
“你忍著點兒啊……”夏星子咬緊牙關,將慕容風的上衣撕開,那些鞭痕就這樣暴露在夏星子眼前,有些地方還在流血。
夏星子扯下瓶塞,白色的粉末像雪花一樣飄在慕容風的傷口上,盡管慕容風強忍著,但還是發出粗重的喘息聲來。
夏星子邊為慕容風塗藥,一邊罵著大塊頭。慕容風的傷痕從脖子一直到小腹,參差不齊地遍布著。夏星子低著頭,專心致誌地往那些傷痕上抹藥,身為二十一世紀的女性,這樣的舉動本就是很正常。
可是在慕容風眼裏,此刻的夏星子儼然是一個溫順的小媳婦。慕容風又想到昨晚夏星子裸露的後背,麵上又燥熱起來。
好不容易上完了藥,慕容風便迫不及待地想穿上衣服,被夏星子給攔住了。“才上完藥,要透透氣,先別穿衣服。”
慕容風隻好作罷,竟然找不到借口來拒絕。
“慕容風,你真的知道什麼寶藏的下落嗎?”
慕容風搖搖頭,“我怎麼會知道,隻是他們把我逼急了。你放心,不管怎樣,我都會保護你的。”
夏星子不再說話,腦海裏顯現出另一個人的樣子。
毒舌的付一笑,倔強的付一笑,好看的付一笑,溫柔的付一笑。
好久不見的付一笑。
“慕容風”,夏星子一本正經地說道:“我們逃出去吧。”
“我們會出去的。”慕容風答道。
“就算我死了,我也要你活著。”慕容風在心裏說道。
下午吃過粗糙的牢飯,夏星子又為慕容風上了一次藥。慕容風靠著牆角睡了過去,夏星子也靠著牆,輕輕讓慕容風的頭枕在自己肩上。
夏星子打量著牢房,腦海裏搜羅著有關越獄的電影和小說,想過去想過來,最後看著牢房巴掌大的窗口縮成一個小點,眼皮也越來越沉。
夏星子醒來的時候,看見桌上點著一對大紅的蠟燭,就像古人洞房花燭夜點的那種。再看四周,夏星子嚇了一跳,牢房原本碗口粗的柵欄被紅布圍住,形成一個封閉的空間。地上還鋪著一條大紅的被子。
“這是……這是……”看著這一切,夏星子有些語無倫次。
慕容風倒了一杯酒,道:“我一覺醒來就這樣了。餓不餓,過來吃點菜吧,這兒還有上等的女兒紅……”
夏星子顫抖著手,接過酒杯抿了一小口,臉皺成一個苦瓜,“嘖,太辣了……”
慕容風突然將小白瓶遞給她,道:“這是迷香,日後你一人在外可以保護自己,用這迷香,你自己不會被迷倒……”“還有這個,裏麵是百藥丸,到了生死攸關時也許能派上用場。”慕容風又將一個扁扁的小盒子遞給夏星子。夏星子打開來看,裏麵有兩枚白色的小藥丸。“這個太貴重了,我不能要。”夏星子要將小盒子還給慕容風。
“快收下,這玩意兒我還有很多呢……”慕容風不由分說將小盒子塞進夏星子腰包。
“慕容……你真的隻是一個書生嗎?”夏星子冷不防地問了句。
慕容風歎了口氣,像變戲法似的不知從哪裏拿出一枚楓葉,“日後你若是還記得我,還對我感興趣,你就拿著這片葉子去洛都的影子鎮上找一個叫高老大的人吧,你自會明白的……”
夏星子接過楓葉,小心翼翼地放進腰間的小包裏,生怕將它弄壞了。
大紅的蠟燭燃燒著,時而發出一陣劈啪聲。慕容風的臉映在燭光前,仿佛變得更蒼白了。他倒了一杯酒,纖長的指節微微泛白,緊緊地捏著杯沿。
“對了,那個大塊頭是什麼人啊,為什麼要把你抓起來?”
慕容風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緩緩道:“是一條走狗罷了,真正要和我過不去的,是他那還未現身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