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影子鎮並不是一個鎮,更像是一個小小的村落,村口甚至沒有標誌“影子鎮”的牌匾。
夏星子和付一笑走了一會兒,才看到一個背著背簍的青年小夥子迎麵走來。
青年小夥子詫異地看著他二人,警惕地問道:“二位不是村裏人吧?”
“我們不是,我們是外麵來的,我們來找人。”夏星子答道。
“找人?找誰?”
“我們找高老大。”
小夥子將他二人從頭到腳地打量了一番,才慢吞吞道:“你們跟我來。”
夏星子看他背上空著的背簍,問道:“小哥是要去砍柴嗎?”
“不,我是去采藥。已經很久沒有外人進過我們村了,我帶你們去見高老大……”
一路上零零星星地又遇著幾個人,他們熱情地同小夥子打招呼,但都用戒備的眼神看著夏星子和付一笑。
夏星子心想,這真是一個與世隔絕的村子,真是一群奇怪的人。
青石板小路曲曲折折,三人拐進一條深遠的巷子。忽聞遠處有節奏的“錚錚”聲,就像一個尖銳物體敲擊著另一個尖銳物體。
小夥子帶領著夏星子和付一笑朝“錚錚”聲走近,那竟是一間打鐵鋪子。
怎麼,這高老大竟是一個鐵匠?夏星子暗自納悶,然後就看見了一個膀大腰圓赤裸著上身的漢子,正揮舞著大錘往一塊鐵塊上砸。
夏星子和付一笑麵麵相覷,這就是高老大?
果然,小夥子叫道:“高老大,這兩人是外麵來的,說是來找你!”
打鐵的漢子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夏星子和付一笑,然後將錘子放在一旁。
小夥子沒有和他們打招呼,一溜煙跑了。
“你們找我何事?”高老大開口說話了,聲音和他外形一樣粗獷。
夏星子將楓葉取出來,拿在手裏,她偷偷打量著高老大,他臉上並無異樣神色。
“你二位究竟是誰,我高某與二位從未謀麵。”高老大靠近夏星子和付一笑,突然伸出手捏住他們的手腕。
夏星子立刻就感受到了手腕上火辣辣的疼痛。高老大暗自鬆了口氣,放開他二人的手。
夏星子和付一笑的手腕上都起了一道紅色的杠子。
“你這人也太無理了吧!”付一笑憤憤道。
夏星子盯著高老大,冷冷道:“你不是高老大。”
“什麼?”付一笑很是驚訝。
高老大愣了一下,隨即大笑起來,“有趣,有趣,居然被你這女娃子識破了!我的確不是高老大。我看你二人絲毫沒有練過武功,我就放心了。說吧,你們找高老大到底為了何事?”
夏星子揚了揚手裏的楓葉,道:“就是為這葉子來的,我看你毫不知情,你還是帶我們去找高老大吧。”
“跟我來。”假高老大終於還是妥協了。
高老大帶領著他們從打鐵鋪的後門出去,又到了青石板鋪就的路上。走了大概十來分鍾,到了一個幽靜的園子。園子深處坐落著青瓦白牆房子。
紅綾綺帳,衣衫翻滾,青絲飛揚。微風過境,拂過那簾帳,拂過那紅錦,拂過那雪白的發帶,拂過那癡坐的人,拂過那微微黯淡的眸。
夏星子和付一笑看到了一個男人,他一襲白衣,側臉清秀,像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他正對著麵前一盤殘棋發呆。
“先生,有客人到了。”打鐵的漢子聲音居然變得柔了很多,畢恭畢敬的。
白衣男子側過頭來,看見了夏星子和付一笑。
打鐵的漢子帶著夏星子和付一笑走上前去,夏星子和付一笑看見白衣男子好像坐在輪椅上。
“二位可看清了,我的腿確實是廢了。”白衣男子開口說話了,聲音暖軟如三月春風。
“公子,他二人說是有事找你,公子可曾認識他二人?”
白衣男子搖搖頭,“從未見過。”
打鐵漢子看了夏星子和付一笑一眼,然後對白衣男子行了個禮,退下去了。
為了打破這尷尬的氣氛,夏星子硬著頭皮開口說話,“你好,你就是高老大嗎?”
白衣男子答道:“這位姑娘,請你記住,高老大不一定姓高,而姓高的人不一定是高老大,江湖險惡,你得多學學。”
夏星子又硬著頭皮問道,“所以,您是不是高老大?”
“在下鳳梧,人稱高老大。正是你要找的人。”
夏星子鬆了口氣,將楓葉拿了出來。“我想知道慕容風的事。”
高老大神情驟變。不是在聽到慕容風名字的時候,而是看到那片葉子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