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是說你見過畫像上這人!”夏星子喜出望外,激動地搖著花姑的手臂。
花姑將手掙脫開來,使勁甩了甩,抱怨道:“你可把我手弄疼了。”
“對不起對不起,請你告訴我關於這個人好嗎,他對我很重要。”
花姑看著夏星子焦急的神情,意味深長地笑了,“我還當你有多清高呢放著那麼一個金主也不感興趣,原來是有相好了呀……”
“他不是……唉,你快接著往下說……”夏星子懶得解釋,催促著花姑,像她這樣囉囉嗦嗦東扯西扯可能天亮了都說不完。
“瞧你心急的……我呀,還是好幾月前見過他……”花姑雙眼放光,陷入美好的回憶裏。“我對他印象可深呢,從他走進我們這店裏起呀,我們這昏沉沉的小店好像都有生氣了一樣。他是那樣帥氣,那樣迷人,雖然他板著一張臉,從來沒笑過,但是這更加增添了男人味了……唉,可惜啊,他連瞧也不瞧我一眼,在這裏休息了一天就上路了……”
聽了花姑的描述,夏星子幾乎能確認徐嘯天一定也是到西北去了,但他一定是遇險了,所以付一笑才能感應到他。
“那我現在要做的就是盡快找到他了……”夏星子自言自語道。
“誒——”花姑看著夏星子的手機,仍心有餘悸,吞吞吐吐問道:“那個……那個是什麼東西呀……”
“沒什麼沒什麼,是我家鄉的小玩意兒……那啥謝謝大姐了哈,天也不早了你快去休息吧……”夏星子不由分說將花姑往門外推。
“那姐就先走了呀,有什麼事就叫姐……”花姑將滑落誌臉龐的一縷頭發別在耳朵上,又伸手拍了拍夏星子的肩,才細步離開。
花姑離開了夏星子房間後心情越來越好了,之前還以為軒王是因為鍾情夏星子,現在看來夏星子心裏也另藏有人嘛。
夏星子覺得心裏那股熄滅了的鬥誌又燃了起來,如今無意間知道了徐嘯天的下落,精神大振,隻要救出徐嘯天事情就該完結了吧,她就可以回到現實世界去,這裏經曆的所有的苦痛都與她無關了。
關於寶藏的事,悲痛而漫長,是時候要讓它結束了。
“加油!”夏星子為自己鼓勁,然後鑽進被窩裏去,蜷縮成一團。一覺醒來過後一切就又有希望了。
第二天軒王一行人用了早飯,又打點了幾大包幹糧後才上路。
看著軒王他們走遠了,花姑和劉二連忙關了店門,相視一笑,隨即撲在桌子上,看著那些白花花的銀子,笑得合不攏嘴。
車馬揚塵而去,將“永安”遠遠地甩在身後,越往前趕路,兩旁景色越來越蒼涼起來。
夏星子在車裏坐得無聊,又閑車裏悶得慌,便想掀開簾子透透氣。剛一掀開,一股涼風便向臉上襲來,風裏好像還夾雜著黃沙,拍在臉上生疼。夏星子眯縫著眼睛,任憑風沙往她臉上拍,她享受著這種粗獷涼爽的快感。
蒼茫戈壁空曠遼闊,容納不了一花一草,遠離城市的喧囂,經受著風沙的吹打。偶有高大的古老城牆,還依稀可見戰火留下的印記,飽受了戰火摧殘,皮膚黝黑泛著滲人的凶光,如一頭遠古巨獸,又如一把尚未完全出鞘的劍令人望而止步。
然而夏星子卻離它越來越近了,甚至要從它的身體間穿過。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又一次得到了生動的體現。一望無際的的大漠,將雄厚悲壯與淒涼孤寂演繹得淋漓盡致,漫天風沙終年彌漫在這片荒涼孤寂的被世人所遺忘的土地之上。偶爾寂靜的天宇中回蕩起北歸大雁的嘹亮叫聲,它們身後是仿佛占了半邊天的巨大落日……
黃沙的世界,黃沙的海洋,綿綿的黃沙與天際相接,與落日相接,與孤雁相接。這幅畫麵太令人動容,太令人震撼。
車隊仍舊緩緩前進著,軒王永遠不知趕車人的疲倦,離目的地越來越接近,他的心就越來越急切。
夏星子從迷迷糊糊混混睡睡中又一次清醒過來的時候,眼前的景象又變了一番,仿佛從一個夢境轉入另一個夢境。
沙漠仿佛被掀開一角,黃沙被一雙巨大的手拂去,紛紛往後隱退。就像是從天而降一樣,一大片鬱鬱蔥蔥被黃沙圍住,為死氣沉沉的沙漠增添生機。
駝鈴輕響,馬嘶鳴,人皆歡呼。
天地日月、青山長河、戈壁黃沙、青蔥綠洲,世代綿延。
這一路走來千裏萬裏,終於要到了昭示結局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