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突然安靜下來。
宋青暖拿著塑料刀片的手僵持在半空。
“真甜。”朵一舔了舔嘴唇，一如幾年前那般。
在場的人炸開了鍋，一個個吹著口哨，“在一起！在一起！”
宋青暖的臉都紅透了。
齊小玉的表情很難看，她深呼吸一口，在一片混亂中悄悄退出去。
“朵一，快跟我走。”寧楊拉著朵一，要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讓讓……讓讓……”寧楊拉著朵一就往外衝。
人群中又喧鬧起來，有人推了一把宋青暖，“快去追呀……”
還有人注意到齊小玉不見了，又跟著添亂，“宋青暖，齊小玉也不見了！你快去看看！”
寧楊拉著朵一出去的時候，在大門口看見齊小玉了，她蹲在地上，失聲痛哭。
“小玉，小玉你怎麼了？”寧楊剛想蹲下去安慰安慰，朵一又出幺蛾子了，她撒開寧楊的手，就往前跑去。
“朵一！朵一！”寧楊顧不上齊小玉了，又跑去追朵一。
“朵一，你是在做什麼呀！剛才那麼多人，你，你……你這樣讓宋青暖多難堪，還有，他那些同學怎麼看你……”
“我也不知道，當時就有很多小人兒，他們在推我，是他們推我去的！”朵一辯解道，然後她蹲下來，看著車來車往地，有些可憐兮兮的。“寧楊，我們回學校去吧。”
“姑奶奶，現在已經沒車了。”
“那我們就在這裏坐著等天亮好了。”朵一說著竟一屁股坐在石階上。
寧楊的臉都差點變形了，“你確定嗎？那好，我看你是需要冷靜冷靜了。”寧楊挨著朵一坐下來。
宋青暖終於回過神來，風風火火地跑下樓，齊小玉仍在那裏蹲著，滿臉的淚水。
宋青暖被嚇了一大跳，從身上掏出紙巾遞給齊小玉，一臉疑惑地問道：“齊小玉，你怎麼了？你沒事吧？”
“沒事……”齊小玉抽抽搭搭的，突然一把抓住宋青暖的胳膊，“你不要和朵一在一起！你千萬不能和朵一在一起！朵一她是一個瘋子，她小時候摔了一跤，從那後精神就不正常了，宋青暖，你千萬不要被她騙了！”
宛如一個晴天霹靂，宋青暖顫抖著問道：“朵一去哪裏了？”
“她和寧楊走了……”
“哦……”宋青暖若有所思，轉身離開。
被齊小玉說成是瘋子的朵一，她靜靜地坐在石階上，看著高大的建築物和閃爍的霓虹燈，半晌，開口問道：“寧楊，是不是所有人都討厭我？”
“怎麼會？朵一你這麼好，誰會討厭你？”
“齊小玉，齊小玉她好像恨透我了，我什麼都知道，我看到她的眼睛了，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從她眼睛裏飛出來一個妖怪，妖怪要吃了我。”
“朵一，齊小玉那是在吃醋，因為她也喜歡宋青暖，因為她看見你親了宋青暖，她在吃醋，她心裏很不好受。你懂嗎？”
“那她喜歡宋青暖，她為什麼不親宋青暖，為什麼不告訴他說她喜歡他？”
“朵一啊，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這樣，喜歡誰就表露得那麼明顯，不是誰都像你這樣坦率的。更多的人，他們習慣把愛藏在心裏，他們沒有勇氣，你知道嗎？因為說‘我愛你’也是需要好大勇氣的。”
“寧楊，你知道我為什麼不喜歡和別人說話嗎？”
“為什麼？”
“因為我不喜歡。你看那些燈，看那紅的、藍的、還有黃的，看起來好好吃哦。”
“那走吧，我們去吃。”
“好。”
霓虹燈下，少年各懷心事。
宋青暖再回到包房的時候，氣氛早已變了味。
宋青暖的同學全都變成麻雀，七嘴八舌嘰嘰喳喳地詢問著，吵鬧著，半是好奇半是八卦地議論著剛才那件事。
“那女孩子是誰呀，太直接太主動了吧，宋，你什麼態度呀？”
“宋沒有推辭，沒有反抗，擺明了也對人家有意思嘛。”
“放屁，宋哪裏來機會反抗和推辭，她是直接撲上去的好嗎？”
“難道隻有我一個人注意到齊小玉吃醋了嗎？宋，人家齊大美女的態度很明顯了哦，你還不主動出擊？難道？莫非？我天，白天鵝和小鴨子之間你不會要選擇後者吧？”
宋青暖抓了一把蛋糕放在嘴裏，是啊，真甜。
你問我愛情是什麼？我不懂怎樣回答你。我隻知道有那樣一個人，我看到她時我會笑，看不到她時我會想她，從始至終都是我一個人的事。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愛情，但我很肯定，我很享受，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