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小玉陰沉著臉，終於還是走上前去，在就近的桌子旁坐下。
宋青暖拿著菜單走過去，待看清是齊小玉後，笑容僵在臉上。
“怎麼了，青暖，不歡迎我嗎？你快說說這裏有什麼好吃的？你做起小夥計來還挺像模像樣的嘛。”
“自己看菜單。”宋青暖將菜單摔在桌子上。
“不用了，”齊小玉站起身來，“我還是親眼去看看有哪些好吃的東西吧，不過應該再怎麼好也沒有朵一好是吧，人家都是秀色可餐，可是到了你這裏好像都變了呢！”
“朵一比你美一百倍、一千倍、一萬倍。”宋青暖說著自顧自地朝前走去。
朵一正專心地調製作料，餘光瞟到一團火紅的影子。
朵一抬起頭來，齊小玉不知何時來到跟前。
“喲，這不是朵一嘛，以前連家務都不會做，現在做起這些來，還算稱心稱手嘛……”
朵一沒有搭理她。
“齊小玉，你到底還要怎樣，我們已經分手了！你有什麼不滿你衝我來！”宋青暖將齊小玉拽到一邊去。
“哼，分手了……宋青暖，那個神經病醜八怪到底給你下什麼迷藥了，從小到大你都那麼迷戀她，究竟是為什麼！你們高中年幼無知，那場懵懂的戀愛不是已經無疾而終了嗎？為什麼你還是對她戀戀不忘，她哪點配得上你！沒有文化，做著這麼下賤的工作，連家都不敢回，你到底看上她哪一點了！你也不為叔叔阿姨想想，要是你真和她在一起了，叔叔阿姨能好受嗎？”
“夠了！”宋青暖臉上帶著慍色，“我就是喜歡她！”
二人的爭吵引得客人紛紛回頭。
畢竟又有一場好戲看了，誰都愛看熱鬧。
“朵一，那女人——”老板眼神示意朵一。
朵一繼續調著作料，道：“老板別管她，她就是個瘋婆子。”
齊小玉看見眾人都在看著自己，便衝到朵一麵前去，大聲道：“大家都看看，就是這個醜八怪，因為太醜找不到男人，她就勾引我男朋友！”
“齊小玉！你胡說八道什麼！”宋青暖忙過來拉扯齊小玉。
“我沒有胡說！大家都評評理，不知道是誰做錯了，我和我男朋友真心相愛，這女的橫插一腳，想把我男朋友從我身邊奪走，她也不想想，她配不配。我和我男朋友已經有都上過床了，她呢，她算老幾！”
圍觀的群眾都笑了起來。
“齊小玉，你不要太過分了！”宋青暖臉色越來越難看。
朵一終於抬起頭來，眼神裏是不屑一顧的蔑視。
“這位女士，請不要在這裏大聲喧嘩，打擾我們做生意。你口口聲聲說是我這個醜八怪搶了你男朋友，那我倒要問了，你這麼美這麼了不起連自己男朋友都守不住，是不是你自己有什麼問題呢？”朵一轉過頭去，“老板，你看這醬料像這樣調怎麼樣？”
人群中又爆發出笑聲，甚至還有人鼓掌，“說得好！”
“就是，這位美麗的女士，我可是這家店的常客了，人家姑娘是什麼為人我們一清二楚，倒是你，怎麼亂咬人呢！這麼凶，要是我是你男朋友早就不要你了……”
“就是，就是……老板，再來十串肉串！”
齊小玉氣得牙癢癢，沒想到局麵就這樣失控了。但她怎麼會甘心，她不會輕易妥協的。
齊小玉笑了起來，“朵一，你還真是牙尖嘴利，我說不過你。也不知道是誰，從小就不檢點，一會兒和青暖在一起，一會兒又和寧楊糾纏不清，也不知道寧楊是中了什麼邪了，會對你那麼好，要是寧楊還在的話，你又要去找寧楊了吧……”
“啪——”
人們全都愣住了，誰也沒有料到，朵一會扇齊小玉一個耳刮子。連宋青暖也呆住了，看來朵一確實是忍無可忍了。
“你怎麼說我可以，我沒關係，但是你說寧楊就不行！寧楊他是人民的英雄，他為了解救素不相識的陌生人而被歹徒無情殘殺，他那英勇的犧牲居然會被你無情地翻出來，隻是為了在今日當做嘲諷我的籌碼？”朵一死死地盯著齊小玉，“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說胡話也就罷了，你以前做過的那些事我也沒打算和你追究，但是你要是再敢汙蔑寧楊，再敢用你那齷齪的思想來質疑寧楊，我可不敢保證我會做出什麼！”
齊小玉捂著臉龐，已經完全呆住，沒想到朵一會有這樣強大的震懾力。
圍觀的人也開始沉默。
宋青暖已經變成了一個木頭人，也許朵一的話勾起了他很多回憶，也許他正在回憶裏穿行，又或許，他什麼也沒想。
朵一拿起一隻雞腿放在火上烤，拿著小刷子一層層往上刷醬料。
碳火映照著朵一的臉，朵一的眼神裏帶著堅定，朵一的臉充斥著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味道，雖然她額頭邊上的疤還是那樣明顯，但是已經變得不重要了。
朵一，從始至終就像一個英勇的戰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