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太平掛掉電話,匆忙的跟林諾瀾解釋了一下,然後便離開了。
離開別墅的張太平沒有看到林諾瀾眼中的失落。
二十分鍾左右後,張太平便趕到了古玩市場,他根本不用打電話問徐小曼具體的地點,因為遠遠的他就看見有一群人圍在一起看熱鬧。
張太平連忙跑了過去,然後擠進了人群裏。
剛一進去,張太平就看見徐書全披頭散發的坐在地上,身上倒是沒有太多挨打的痕跡,就是衣服有些髒,至於徐小曼,則是掐著腰在跟一個大胡子胖老板吵架。
“我爸說了,這根本就不是他買的那一幅畫,是你掉了包,你竟然還冤枉我們!”
大胡子胖老板眯著眼嗬嗬一笑說道:“小姑娘,飯可以亂吃,但是話可不能亂說,這幅畫就是他剛才買的,如假包換,我絕對沒有掉包,你可以去打聽打聽,我這家店可是開了上百年,從我爺爺的爺爺那輩傳下來的,金字招牌,怎麼可能幹那種事,如果這幅畫真是假的,那也隻有一個可能,就是你父親看走了眼,跟我可沒一點關係。”
徐書全在地上聽到這話,頓時紅著眼說道:“胡說八道,我剛剛買的就不是這幅畫,這個是贗品,我買的是真跡!!”
徐書全激動的臉色通紅,說著說著就咳嗽了起來,可見他是真的動了氣。
徐小曼連忙去幫徐書全順氣,勸道:“爸,你別生氣,我們不跟這種人一般見識,您千萬別氣壞了身體。”
徐書全呼呼喘著氣,咬牙切齒的盯著那個胖老板罵道:“你這個混蛋,流氓,奸商!!”
胖老板臉色一沉威脅道:“我勸你一句,你們最好還是趕緊走,在這裏敢罵我的,你們還是第一個,我再給你們十分鍾時間,不滾的話,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嗬嗬。”
徐書全氣的眼睛通紅,死死的盯著那個胖老板,徐小曼也是一臉焦急。
“徐老哥,至於嗎,不就是一幅畫。”張太平走到徐書全身旁蹲下,在他穴位上點了幾下,徐書全的臉色頓時就好看多了。
“張,張總,您來了……”徐書全露出了一個很勉強的笑容。
徐小曼看見張太平,眼眶裏的淚水終於憋不住了,一下就奪眶而出,但她也並沒有放聲大哭,而是在抑製著自己。
“為了這點事,把身體氣壞了可不值得啊。”
“唉,是我糊塗啊,被人給騙了,那可是兩百萬啊,張總,我,我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啊,唉。”
兩百萬對於現在的徐書全和張太平來說雖然並不多,但徐書全可是很多年都沒有賺過錢了,而且加上他也是比較節儉的性格,雖說現在有錢了,但一下子被騙走兩百萬,他根本受不了,說話間,他的情緒似乎又激動了起來。
“行了,你先別急,給我看看那幅
畫。”張太平說道。
徐書全一怔:“張總,您也懂畫嗎?”
張太平笑了笑:“隨便看看。”
說著,張太平接過了徐書全手裏的那幅畫,然後直接在地上攤開。
打開後張太平發現這是吳道子的作品,名叫嘉陵江水三百裏圖,是一幅山水畫,畫中是嘉陵江山,山清水秀,妙趣橫生,那好山好水的一幕一景都躍然紙上,吳道子完美的描繪了那一帶的山川壯麗與自然特色,那一丘一壑均引人入勝。
當年吳道子畫好這幅畫後,唐玄宗感慨道:“李思訓數月之功,吳道玄一日之跡,皆極其妙也。”
唐玄宗此話一出,吳道子這幅畫立即名揚天下,由此可見吳道子這幅畫的尊貴之處。
但這幅畫毫無疑問是假的,而且假的不能再假,就算沒有經過係統的學習,隻是在爺爺身邊耳濡目染,張太平也能看出來這是一幅假畫,頂多值幾千塊錢而已。
“嗬嗬,老板,你這幅畫應該是找人臨摹的吧,這可不是真的,這種東西,你也敢要兩百萬?”
胖老板撇了撇嘴,笑嗬嗬的回道:“你這說的是什麼話,首先這不是我店裏賣的東西,而且就算是贗品,那也是他自己看走了眼,跟我沒一毛錢關係,你們可別想賴我身上,就你們這種把戲,我見得多了。”
徐書全聽見他這話,又激動了起來。
不過張太平倒是笑了笑,把畫收了起來,說道:“嗯,兩百萬,這個價錢挺合適的。”
“啊?”
“什麼?”
徐書全和胖老板都是一愣,均目瞪口呆的看著張太平,徐書全的臉色蹭一下又通紅無比。
不過胖老板倒是稍稍一愣後就笑了出來,兩個眼都眯成了一道縫:“嘿嘿,小夥子還是你有眼光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