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你繼續吧。”
上官蓮娘的聲音十分小,像是不願祁穆遠聽出她聲音中所帶的情緒。她是怎麼也不會想到,在祁穆遠方才給她上藥的時候,除了疼痛之外,竟還有一種奇怪的酥麻感在心間升騰起來。活了這麼久的上官蓮娘自是知道這種感覺是什麼,隻是她從未想過自己真的會有動情的一天。
聽了上官蓮娘如同蚊子一般的話語,祁穆遠道:“好。”
話音落下,雙手再次動作。隻是這一次,一直到藥全部上完,上官蓮娘都是再沒有發出一點聲音。這一點讓祁穆遠不禁有些擔心,萬一上官蓮娘因為受不住疼痛暈倒了怎麼辦。
不過,他的擔心必然是多餘的。因為在他正準備看看上官蓮娘情況的時候,上官蓮娘的手卻是動了,看那模樣像是要自己拉好衣衫起來。
在祁穆遠思想還沒到的時候,他的手已經伸出去了。
阻止了上官蓮娘的動作,祁穆遠輕聲道:“你的傷口現在不能被摩擦到,這衣服料子雖好,但依舊會掛到傷口。”說到這裏,祁穆遠像是想到了什麼,繼續道:“你等一會兒,我去拿點東西。”
言罷,祁穆遠起身,抹黑從櫃子裏拿出了一件披風,而後輕輕的搭在了上官蓮娘的悲傷。
披風很滑,搭在肌膚上一點都不會弄到傷口,而且很暖。
“這是天蠶絲製成的披風,倒不會對你的傷口造成什麼傷害。這天雖然已經不怎麼冷了,但依舊有些涼意。蓋著它,也可避免受風寒。你現在的情況,已經不能再受折騰了。”
聞言,上官蓮娘那看不見的小臉上紅暈更甚,看上去像是嬌豔可人的鮮花,分外迷人。隻可惜祁穆遠看不見,不然就算什麼都不能做,也可以一飽眼福了。
天蠶絲上官蓮娘也聽過,這東西在現代被譽為蠶絲中的“綠色寶石”,其經濟價值相當高。她雖然不知道在大夏這天蠶絲價值幾何,但想來比之現代更是名貴。
她背上才上了藥,此刻想來除了鮮血之外還有藥液的殘留。如此,這天蠶絲蓋在她的背上,便免不了被弄髒的命運。而祁穆遠能夠不介意這些,就能夠看出來他對自己心思。想到這裏,上官蓮娘心裏像是打翻了五味瓶,百味陳雜。
屋子驀地安靜了下來,上官蓮娘趴著,祁穆遠就坐在床邊。兩人皆是一句話都不說,也不動作,但不知怎麼的,空氣中卻有一股奇怪的東西在流動,似乎連這早春的寒,也已經感受不到了。
上官蓮娘思緒轉動,想的卻是自己今日的異樣。
想她前世乃是一個手段狠辣的殺手,麵對各種男人都是麵不改色,今天卻屢屢因為一個男人失態,實在是犯了大忌。
作為一個殺手,首先要求的便是冷心冷情,不能對任何人有異樣的感情,甚至連最普通的同情都不能有。殺手都是見不得光的,一旦有了某種牽絆,不僅會給自己帶來麻煩,也會讓身邊之人陷入危險之中。
可是莫名其妙的到了大夏之後,她先是感受到了來自上官鎮宇的父愛,那種她從未感受過的東西,使她不習慣的同時,也倍感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