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變故使得眾人一驚,但驚訝歸驚訝,卻是沒有一個人為張璿感到不值。有了上官蓮娘之前為張璿求情的舉動,張璿口口聲聲說這一切都是上官蓮娘陷害的話語,顯得那麼的蒼白,那麼的用心不良。
“嗤,還是丞相的女兒呢,人家為她求情,她卻處處詆毀人家,真不知道家教都學到哪裏去了!”
“你可別這麼說,人右相不是給了她一巴掌嗎?”
“你知道什麼,右相從來都是以自己為先,他若是不這樣做,最後倒黴的人就是他了!你以為他有多深明大義,不過都是為了自保,所以才將女兒推出來。”
“嘖嘖,如此看來,還真是有什麼樣的父親,就有什麼樣的女兒啊!”
“……”
眾人議論不斷,但大多數都是大臣的家眷,那些個大臣雖也不齒於張成和張璿,但他們卻不會這麼明顯的表達出來。有些事,自己心裏明白就好了。
議論的聲音算不得大,至少皇帝等坐在上麵的人聽不見,但也不算小,因為張成聽得清清楚楚。倒是此時的張璿被張成的一巴掌打蒙了,並聽不清眾人在說些什麼。
“逆女,在皇上麵前豈能放肆!還不快磕頭認罪!”張成一臉怒容,有對張璿的不滿,更有對那些說話之人的怨恨。他乃堂堂右相,卻被眾人議論,將他的臉麵置於何地?!
然,張璿卻是一動不動,沉浸在自己的震驚之中。到現在她仍是不相信,張成居然舍棄了她。
上官蓮娘饒有興趣的看著這對父女倆的表演,時不時吃點東西,完全一個看客的模樣。這樣的她,似乎忘了這一切都是她挑起的了。
皇帝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好好的慶功宴被弄成這樣,擱誰心裏都不好受。
看了一眼目露興然的何裕華與李華國,皇帝更是怒不可遏。
“夠了!這裏是大明宮,不是看鬧劇的地方!今日是為祁愛卿舉辦慶功宴,朕才將你們聚集在此為祁愛卿慶賀,你們卻鬧出這些事情來堵心!”
“來人,將張璿拉下去打三十大板,右相你也不用多說什麼,還是好好的去看你的女兒受罰,然後在她沒死之前將她領回去吧!”
張成還想說什麼,但在看見皇帝的臉色時,一肚子的話就這樣咽回了肚子裏,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眼看著禁衛軍將怔愣的張璿拉走,張成歎了一口氣,人似乎老了許多。
“臣……遵旨。”朝皇帝深深地叩頭,張成起身,跟在禁衛軍的身後朝大明宮外走去。這樣子,竟是真的要去看著自己女兒被打!
大明宮外傳來了一陣慘叫聲,張璿不再喊冤,她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那一次比一次狠的板子上麵。
鮮血浸濕了張璿的衣裙,濃濃的血腥味兒和不容忽視的疼痛感使得張璿腦袋發昏,這一瞬就是沉沉昏迷,任由身上的板子再怎麼落下來,都是沒有任何反應。
張成就那樣木著一張臉站在那裏,眼神死死的落在張璿的身上,有些痛心,有些擔憂,更有著一絲釋然。
他,性命無憂了呢!
至於張璿,就待會兒接回去好好的補償一番,養一養身子也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