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賢王冷厲著一雙眼,死死地盯著祁穆遠,話中卻不提及上官蓮娘分毫。而之前徐碩所說的話當中,也隻是將矛頭對準了祁穆遠,半點沒說上官蓮娘不是。
兩人這般,倒不是有默契,而是賢王不舍得上官蓮娘隨著祁穆遠一起赴死。直到現在賢王都還想著之前上官蓮娘為他擋劍的事,以及那一天在馬車裏,上官蓮娘悲戚的麵容。
因為此事,賢王不自覺的就對上官蓮娘心軟,不願對上官蓮娘下手。
至於徐碩便是知道這件事若隻是牽扯到祁穆遠也就罷了,若是將上官蓮娘也加進來,祁穆遠就不會輕易妥協,說不定還會生出別的事情來。
故而,徐碩從頭到尾都沒有說上官蓮娘。也正是因此,南疆聖女才沒有激烈的為祁穆遠辯證。在南疆聖女心裏,隻要上官蓮娘無事就好了,至於祁穆遠,關她何事?
有了賢王的這番話,祁穆遠的境況已是十分的清晰明了了。
上官蓮娘麵色微變,似是不願祁穆遠被賢王和徐碩這般汙蔑,腳下一動便想說些什麼。
然,還沒等她動作,祁穆遠就是攔住了她。
微微朝著上官蓮娘搖頭,祁穆遠的意思十分的明確。眼下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就算他有幾張嘴都是沒辦法說清楚的。
也怪這些日子他放鬆了警惕,才會任由他人在背後做了這些小動作,他卻一無所知。如此一來,他便是半點準備都沒有,隻能任由他人汙蔑。
眸色一深,祁穆遠道:“王爺,此事還有蹊蹺,王爺現在這樣說,是想置大夏於不顧嗎?徐碩此人狡詐,帶了這麼多人潛入大夏,即便巧舌如簧又如何,到底是居心不良!”
聞言,徐碩剛想反駁,祁穆遠卻不給他機會。
“若是王爺不想將大夏置於水深火熱之中的話,那麼便仔細的想想這件事該如何處理。現在是非常時刻,我也不願讓王爺難做,若是王爺不放心,大可讓人將縣府給圍起來,我就待在縣府,待得事情查清楚了,再做定奪如何?”
倒不是祁穆遠願意服軟,隻是今日他如果不這麼做的話,怕是會沒完沒了了。想著上官蓮娘隨時都會發作的身體,祁穆遠不願在這裏浪費太多的時間。
對於祁穆遠的這個說法,賢王表示沉默,顯然是將祁穆遠的話聽進了心裏。可是徐碩就不依了,要是真的照祁穆遠那樣說的做了,那他此番的目的不就是落空了嗎?
思及此,徐碩再深的城府也不禁有些著急。如此一來,該說的不該說的話,他便是脫口而出了。
“賢王,祁穆遠此番分明就是為了自己脫罪!若是真如他所說,他要是跑了怎麼辦?此番我西蒼和南疆受到了這種待遇,賢王你要是不秉公處理的話,就算南疆不在乎,那我西蒼也是不會就此罷休的!”
“要是不想西蒼的鐵騎踏破大夏的邊境的話,賢王殿下就好生掂量掂量!”
說到最後,徐碩已經算是撕破了臉,半點不給賢王麵子。
這樣的一番話,直接讓賢王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再怎麼說他也是一國王爺,而徐碩不過是一介副將,還是戴罪之身,有什麼資格敢這般與他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