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為我辦一場簡單的葬禮
你為司儀
我坐棺底
須臾的音聲響起
滿堂驚坐皆疑
你含淚為我整儀
我雙眼含笑瞑閉
就為我辦一場簡單的婚禮
花架下不分我你
影子替我還禮
你手中鮮花散落滿地
我彎腰卻怎也無法拾起
黑琉璃一直在等待著,從黎民等到日落,從仲夏等到寒冬。閆無相卻再也沒有出現過。她以為他忘了她,卻不知他遭人陷害早已落入日本人之手。
暗無天日的監獄中,黑琉璃再一次找到了他,隻是現在的閆無相眼睛再也沒有一絲精氣。在那樣的亂世中,人命如同草芥,天空灰蒙蒙的,看不到一點光。
實驗室中,日本人用他的身體做著一次又一次的實驗,和他一起被抓去的人都已死去,隻有他還在活著,隻是活的人不人鬼不鬼,身體愈加消瘦,可是他卻知道,有一個人一直在等著她。
“琉璃,你來了……”閆無相張了張嘴,幹裂的嘴唇發出一聲嘶啞的聲調,像是一個行將就木的病人。
“這次你還會在走嗎?”黑琉璃輕咬著嘴唇,語氣似有祈求。
“不走了,隻是答應你的事情我恐怕永遠都做不到了,因為啊,我快要死了……。”閆無相抬頭望了望那隻能看到一絲光線的監獄天窗,一隻飛鳥落在了那裏,擋住了那僅存的光線。
“你不會死的。”黑琉璃輕輕的抱起了他,現在的閆無相在黑琉璃手中身體輕的就像一片羽毛。
昏暗的房間裏,白良將放在閆無相脈搏上的手拿開皺了皺眉頭說道:“琉璃,你真的想好了嗎?他已經是一個將死之人,強行續命的話隻能采用以命換命的方法。並且,他再也不會醒來了。”
“我願意!”黑琉璃的話仿佛穿越了幾十年的光景傳進我的耳中。
白良慢慢的站起了身子,公園裏的路燈依舊明亮,刺的人睜不開眼睛。
“後來呢?可是黑琉璃最後為什麼會找上了我?”我抱著顏顏,朝白良問道。
“九命狸貓,一命換十年,轉眼已經過了八十年啦,她依舊還是那樣的傻,要用自己最後的一條命來換那個男人十年的壽命。”白良歎了一口氣,惋惜的說道。
“所以你沒有答應她對吧?”我又問道。
“對啊,那樣便等於是殺了她。”白良無力的回答。
不知道為什麼,對於那個將顏顏重傷,並且想要取我性命的女人,此時的我竟然沒有一絲恨意,而更多的卻是同情與尊敬。
“走吧,我帶你去幽冥尋找顏顏的神魂。”白良轉過了身子略顯疲憊的說道。
此時的顏顏早已再無氣息,我抱著她的身體緊緊的跟在白良的身後,白良帶我一起來到了太上山,這裏是他送走瞿玲的地方,我至今依然記得那個從深淵中探出的猙獰巨手。還有在太上山上白良第一次流淚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