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彼岸本無岸,魂落忘川尤在川。
醉裏不知煙波浩,夢中依稀燈火寒。
白良腳步輕盈,走在前方不自覺的便唱出聲來,他的聲音讓人聽了有一種非常溫暖舒服的感覺,隻是這種感覺同眼前的景象交錯在一起,竟讓我生出了幾分淒涼之感。
忘川河畔開滿了彼岸花,那些花隻有人的膝蓋那麼高,可是卻紅的妖冶如血。微風拂來清冷的忘川河水倒映著我們的身影,讓我們仿佛走在一片被鮮血染紅的海洋之中。
這裏便是顏顏出生的地方嗎?原來在冥府中竟然還有著這樣美麗的地方。
“白良,剛剛你為什麼自稱東離日遊神?這是你在冥府的官銜嗎?”我緊緊的跟在白良身後,看到他停下了腳步便出言詢問道。
“沒錯,冥司之下有日夜遊神,而這日遊神便分為東離西坎,南乾北坤,我正是那東離日遊神。”白良微微側目撇了我一眼接著仰起頭頗為自豪的說。
“那渡呢,你曾經說過,你和他曾經一起在冥府供職,他又是什麼職位呢?”我突然想起了那個戴著白色威尼斯麵具的神秘男人,當日他和白良的大戰我雖然並沒有親眼看到,可是能夠將白良給傷成那樣也絕對會是一個非常厲害的角色。
“哼!他是西坎日遊神,不過在幾十年前便已經被撤去神職,淪落為冥府在逃犯了。”提到這個名字,白良的麵容一瞬間凝滯了,語氣也變得頗為不好,不過我卻從他的眼神中看出幾分傷感的神色。
看到白良變了臉色,我也不想再去撩他的黴頭,咕噥著回答了一聲便沉默了起來。我們順著忘川河逆流而上,已經不記得到底走了多長時間,身邊依然是一眼望不到頭的彼岸花,還有那雖然湍急卻沒有任何聲音傳來的忘川河水。
我感覺渾身疲憊的說不出話來,便將顏顏給放到了地上自己也蹲了下來稍作休息。那一瞬間我甚至有一種錯覺,顏顏便是那花海的一部分,她本來便應該屬於這裏。
而就在這個時候,遠處的河麵上竟然緩緩的浮現出一個黑影,那黑影越來越近,而我也終於看清,那竟然是一個站在船上的人影。
“有船唉,白良快看,這裏竟然會有船!”我一邊激動的朝白良喊道一邊便打算揮手示意,沒想到卻被白良給一把捂住了嘴巴。
“別說話!那個人是渡!”白良捂住我的嘴巴,在我耳邊沉聲說道,我甚至都能夠聽到他略顯沉重的呼吸聲。
果然,等那船靠近我便發現,那船上站著的人穿著一件黑色長袍,一頭黑發如幕,在他的臉色則戴著一麵白色威尼斯麵具,麵具的右眼眼角處有著一塊非常漂亮的血色紋路,讓他整個人顯得詭異莫名。這樣的打扮實在是太過深入人心,以至於我一眼便認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