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止住他,讓她多睡會吧,醒來後她就要麵對這個世界殘酷的一刻。
“她是怎麼了。”
“她···真的沒事,可能最近是太累了,這裏有我照顧她,你去忙吧。”
我衝他一笑。
“什麼意思,笑晨,你知道什麼不想告訴我。她沒事怎麼會躺在這裏,怎麼會暈倒,你不告訴我,我去問醫生。”
他說完立馬走去病房,我趕緊追出去。碰到俞欽帆,他手裏的拿著的一嘎子數據全都被路頌揚碰到散落在地上。
“他怎麼了。”
“我去看看他,你幫我照顧淩暮。”
“嗯。”
“路頌揚···路頌揚。”
我跑著在後麵追他,“我告訴你。”
他瘋了一樣的倒退回來,“是不是···。”
“是,淩暮她···。”
我還沒說完,他狠狠的抓住我的肩膀,猶如一頭憤怒的獅子。眼中燃起熊熊怒火。
我看了他一眼,不知道該如何告訴他。這對於他,也算是痛的。不亞於淩暮。
“她···。”這該怎麼說呢,懷孕。
“自己看吧。”
俞欽帆。
他遞了一摞單子給了路頌揚,路頌揚隻微微一碰,眼神盯著哪個單子,大大的兩個字,“懷孕”那麼顯而易見。
“我要去找他。”
“誰啊。”
他說著衝出大門,方向不是去往病房,而是大門口。
“別去,路頌揚。”
我拔腿準備去追他。這個時候,不是計較誰對誰錯的時候。問題就擺在那,應該要先解決問題的呀。
“我去,你回去照顧···淩暮。”
俞欽帆跑在我前麵。我呆呆的站在大廳裏。看他遠去的背影。心裏有一絲絲刺痛。
“三姐,我怎麼了?”
“啊。”
我端著杯子的手停在半空中,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三姐。”
“嗯。”
“你怎麼了,我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症了麼?”
“不是,你做好。”
我給她抬了抬枕頭,讓她靠在上麵。
如果說了,她會不會崩潰。如果不說。她不是早晚都要知道麼。我在心裏用最惡毒的語言,去詛咒那個人。
“那我是怎麼了?”
我心裏難過,自己竟然也有這麼為難的時候,無助的不知道該怎麼解決。要是“陌生人”在,會不會告訴我怎麼做。我在想什麼呢,陌生人已經不再了。
“三姐,你哭什麼?”
“啊。”我摸了摸自己的眼角,竟然真的有一滴淚留下。我伏在她身上,索性就大哭起來。她的手背輕輕拍著我。我這是鬧得哪一出啊,淩暮都還沒哭,我怎麼就無語凝噎,欲語淚先流了呢。
“發生什麼事了,你這麼傷心,是不是俞欽帆欺負你了,還是他不理你了?”
我什麼也不說,說道俞欽帆,我哪裏有什麼可委屈的,委屈的是他,不是我。可想到一些失去的場景,我忍不住淚如雨下。
淩暮也不說話,隻顧一直拍打著我的後背,這會我都想叫她一聲姐姐。畢竟是要做母親的人,我感覺她一夜之間長大了那麼多。整個人,都充滿了母性的光輝。這一會,我又想到媽媽,原來,母愛的懷抱這麼溫暖。
“淩暮,我有話想跟你說。”
我還是忍不住要告訴她真相,無論如何。她都有權利知道。我摸了一下自己的眼淚。整個人打起精神,又回到她所熟悉的姐姐樣。
她點點頭。
我欲開口···“你·······。”
“淩暮。”
“啊。”
我轉過頭,去看門外的來人。
“路頌揚。”
路頌揚在俞欽帆的陪同下走了進來,臉上的憤怒此刻隻有無盡的悲哀。
也不等他開口。俞欽帆把我叫了起來,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兩人默默離開。留給他們獨立的空間。
“小暮,對不起。”
我們關上門,坐在醫院的走廊上。眼看著窗戶裏反射的光線掃過我的眼,我用手去擋住,真的好刺眼。隨即,放下手,看到俞欽帆擋在我麵前。這一刻,似曾相識。海邊,我的手表。隻是當時是他,今天是我。如果有當時,我真不應該戲弄他,真的很難受的。
我們坐在走廊上,呆呆的看著病房。兩人誰都不說話,隻聽見踏踏走路的聲音。
“去吃點東西吧。”
他站起身,把手放在我麵前,我掃過他的眸子,隨即把目光落在他的手上,他的手好大很寬厚,應該很有力量,很溫暖。片刻的遲疑,他以為我是不好意思。隨後抽了手,隻是等我起身。
我跟在他的後麵,就像一個害羞的小媳婦跟著自己的老公。看著他寬厚的肩膀,我有種想去拍一下然後說,嗨,帥哥,你好。他有條不紊的步伐,我一步一步的跟著,生怕跟丟了。什麼時候,韓笑晨,你居然有那種小女人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