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我真是服了你了(1 / 2)

整個高一上半學期再沒有什麼值得轟動的大事件,學校的生活走向了作業、考試、休息,作業、考試、休息的無盡死循環,追歸走向了無味的盡頭,任子萱暗自以西棲為目標,以黎明為動力,尚自還保持原生態一般的生命力。除了,偶爾發生的一些小插曲。

趁著下午短暫的休息時間來圖書館的委實是少數人中的奇葩,要不就是真的學霸,要不就是徹頭徹尾的學渣,跑來偷偷借小說留到上課的時候舔書本,剩下的來圖書館的人大概都是抱有某種不為人知的秘密。比如,任子萱。

肯讓她耗費大好的吃零食的時間以及洗髒衣服的時間來圖書館的人,用腳趾頭猜也隻有一個人——黎明。快到月考了,江藝瑟這個眾所周知“無腦班花”的人,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非得死皮賴臉地央求黎明來圖書館給她補習,更可惡的是日理萬機的黎明最終竟然無可奈何地答應了。江藝瑟喜歡黎明這個事眾所周知,甚至看在她的特殊家庭背景上,據說她爸是某個局的頭號人物,連班主任這麼鐵石心腸的人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默認了。但是關於愈演愈烈的黎明也喜歡江藝瑟的傳聞,任子萱是打死也不信,抱著不撞南牆不回頭的精神,任子萱索性來圖書館來一探究竟。

黎明和江藝瑟在圖書館的桌子上講題,他們之間挨得很近,這其間免不了江藝瑟時不時地假裝打著問題的名義不自覺地靠近。比起她,倒是任子萱顯得更猥瑣一些,她正畏頭畏尾地躲在距離二人最近的一排書架上,隨意抽了一本什麼書,好像是史蒂芬金的《時間簡史》,給自己打掩護,順便透過空出來的書的位置窺探二人的一舉一動。

“黎明,馬上又要月考了,可是我的化學還沒有複習。”一聽就是江藝瑟嬌滴滴的聲音。

黎明波瀾不驚地“嗯”了一聲,看樣子並沒有安慰的意思。任子萱躲在一排書架字後麵,笑得都快合不攏嘴了,但又怕發出聲音引起兩人的懷疑,隻能用力用牙咬著手指頭,在心裏暗暗為黎明叫好。

“黎明,不是說好來給我補習的嗎,你怎麼又隻顧著自己看書呢?”江藝瑟捏著嗓子問,聽得任子萱一陣頭皮發麻。

“我給你講了,可是你根本不聽我的呀。”不知是不是她的話在奏效,黎明聽完側過頭看了她一眼竟然答話了。

“給我補習,你給我講你自己做的那種數學競賽的題型是不是有點過分了?”縱然距離太遠看得不太真切,但任子萱分明看見江藝瑟在翻白眼。

這次,黎明沒有抬頭,他沒有做任何回應,完全沉浸在自己的題海中。

“呀,”江藝瑟少見地抬高音量,這可是她在外人麵前尤其是在男生麵前極少不受控製地發火,畢竟她還是那個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交際花,她很快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轉而又擺出小鳥依人的樣子,說:“黎明,看來這次人家注定要考砸了,這周回家你可一定要來我家吃飯啊,要不然我絕對我爸媽絕對不會饒了我的。我爸媽最喜歡你了,隻有你來了,看在你的麵子上,他們才可能網開一麵放過我啊。”

奮筆疾書的筆尖頓住,明顯在猶豫。

江藝瑟繼續煽風點火:“拜托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拜托,拜托。”

“好吧,僅此一次,下不為例。”明明是訓斥的話,聽起來仍然讓人感到舒服。

“走吧。”說話間,黎明站起身來。隻要稍加注意就能看見書架之間的她,任子萱大腦放空,必須得想個法子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才行,瞬間發生的事,她根本來不及過多思考,身體已經領先大腦,猶如與病毒狹路相逢的身體防禦機製率先做出反應,她踮起腳尖伸手去夠頂層書架上的參考書。

還差一點,加油,最後一點距離,任子萱的指尖向上,不管了,跳吧!準備動作,起跳!伴隨著巨大的起落聲,頂端的書順利落入任子萱的手中,發自內心地露出笑顏,隻是刹那間,就好像倒落的多米諾骨牌,書架的書一本接一本,接二連三地掉下來,悲劇的是,任子萱正低著頭沉浸在詭計得逞的巨大歡喜中,完全沒有察覺。於是,理應掉在地上的書,一本都不少地準確在任子萱的頭頂著陸,接著才回到了地麵這個終點。

“啊啊啊啊啊啊!”隨著而來的一係列的低聲呻吟。

任子萱痛苦地揉著頭頂,一抬頭,正好看見近在眼前目瞪口呆的黎明和江藝瑟。江藝瑟回過神來,沒有讓任子萱失望,回應任子萱的是赤裸裸的嘲笑:“任子萱,你還真是什麼事都幹不好啊。”話音未落,她高傲地抬起下巴,懷中抱著厚重的習題,頭也不回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