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樹枝塑性用了兩天兩夜,最後做出來一個木偶,小胳膊小腿的,與尹世昭小時候有三分像。
雲疆稍作休息後,便開始將尹世昭的魂魄嵌進木偶裏。
雲疆接過聚魂枝,叮囑道:“聚魂枝一旦發動,方圓三百裏之內的幽魂厲鬼都會被吸引過來,到時我全部心力都在還陽術上,無力支撐雲榕山的結界,恐怕會有鬼魂闖進來破壞,你們要為我護法,守住結界,不能讓我分心。”
韶華將馮生和小孩叫過來,把小孩帶進自己的竹屋裏,再三告誡她不能出屋半步,又與馮生和尹世通分守雲榕山三側,雲疆才開始施術。
聚魂枝被催動,瞬時間生根發芽,以之為中心向外散播猶如地府的陰氣。這陰氣對鬼物來說是大補之氣,不多時便聽山下嗚嚎之聲回蕩,上百隻鬼魂嘶吼著要衝破結界。
馮鴻浩也受到了一些影響,不過他畢竟是吞了山髓,與普通邪物有異,所以能夠抵抗住聚魂枝的誘惑。
雲疆栽下聚魂枝後,尹世昭便從從聖蓮蓬裏飄了出來,附在聚魂枝最頂端的葉片上。
聚魂枝的作用就在於此,雲疆施法要經過一段時間的聚靈,等靈氣充沛後,再將靈氣壓縮成一條細線,用這條細線將尹世昭的魂魄與木偶綁在一起,再在這天地間借一點陽氣,讓這木偶有了活著的氣息,才算大功告成。在靈氣成線之前,尹世昭需要聚魂枝使他既不受陽氣傷害,又不會魂魄消散。雖然聖蓮蓬也能做到這兩點,但是聖蓮蓬裏自成一方,外界的靈氣是進不去的。
韶華三個在結界處守了一天多時,瑽瑢來了。遠遠就見雲榕山附近陰魂繚繞,瑽瑢還以為雲榕山出了什麼事,直到進了雲榕山被韶華攔住才知道,雲疆在做法。
韶華沒好氣地說:“你又來做什麼?”她本來要顧著修補結界,不能讓外麵的鬼進來,已經忙得焦頭爛額了,現在瑽瑢又來搗亂。她心裏有火,便對瑽瑢沒個好臉色。
瑽瑢幫她擋了幾隻鬼,趁著空隙進了結界,才顧得上對韶華說:“我又不知道你們在做法,想來便來了。”
有了瑽瑢的加持,結界更穩定了一些,韶華想起雲疆曾勸她不要總是小心眼的對待瑽瑢,語氣不由緩和了些,對瑽瑢說道:“你走吧,我師父現在不能受到打擾,沒空招待你。”
瑽瑢隻當沒聽見,她早對韶華免疫了,她問:“雲大哥在做什麼法?怎麼陰氣這麼重?”
韶華道:“這是聚魂枝的陰氣,做什麼法告訴你也沒用,你就別多管閑事了,你現在留在這裏也見不到我師父,給你個建議,不如先回櫃山,等我師父閑下來了,我會告訴他你來過的。”
瑽瑢才不會信她,偷偷翻了個白眼,說道:“我不會去打擾你師父的。”她見山另一邊的結界略顯薄弱,便道:“我去那裏加些法力,這裏你自己頂住。”說完便飛了過去,完全不給韶華反應的機會。
尹世通感到一股陌生的氣息靠近,警惕地向瑽瑢拍過一道法力,瑽瑢躲過,落地之時解釋道:“道友莫動手,我是來幫你的。”
尹世通問道:“你是什麼人,怎麼進來的?”他見瑽瑢一身白衣,周身仙靈之氣充裕,不像來破壞施術的人,但還是問個清楚。
“我是雲疆上仙的義妹,這雲榕山我也經常來的,倒是我要問問你是什麼人,怎麼招來這麼多鬼物,汙染仙家之所。”她故作嚴肅,明知尹世通是在幫雲疆護法,故意一問,是想詐出雲疆在做什麼法。
尹世通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受人誆騙的,他眯起眼,說道:“姑娘說自己是上仙的義妹,可有證據?空口無憑,還反過來問我,姑娘可是做賊心虛,企圖不軌?”
瑽瑢挑眉一笑,拿出一塊玉牌,這玉牌與韶華的玉牒相似,其中都有雲疆的一絲神識,是瑽瑢向雲疆討來方便進出雲榕山用的。
尹世通一眼認出玉牌中的神識,想來雲疆能將如此重要的東西送給此人,定是對她十分信任了,他心想:“看來這姑娘說的是實話了。”
他賠罪道:“原來真是上仙的朋友,姑娘見諒,上仙做法正處在關鍵時候,我為他護法不能掉以輕心,所以才要問個明白。”
瑽瑢收起玉牌,裝成能夠理解的樣子,說道:“那麼現在能回答我的問題了嗎?”
尹世通說:“我是凡間青雲門的弟子,幼時曾與雲疆上仙有過幾麵之緣,此來是因我胞弟慘死,求上仙為他還陽。這山外的鬼物也不是我招來的,而是因那……”
“什麼!還陽術?”瑽瑢立馬變了臉,“你竟然求他施展還陽術!你不知道一旦出現一點差錯,還陽術就會反噬嗎?你怎麼能讓他做這麼危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