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洗完澡,腳上拖鞋一踩發出滋滋的水聲,我用毛巾胡亂的擦著頭發,客廳裏的電視正勤勤懇懇的播放著,這就是我們家的習慣,電視機擺在那裏就算沒人看,也要開著聽聲音。

晚間新聞報道盛京S大學發生一起惡性傷人事件,嫌疑人為一名在校大學生導師,被害人身中數刀,已送去市第三醫院搶救,被害人與犯罪嫌疑人係師生關係,案件正在進一步調查中……

我靠,這下午剛送走一個S大的學生,新聞就報道S大出事兒了,不會這麼巧吧……

走到電視機前,隻匆匆瞄到幾個鏡頭,犯罪嫌疑人和被害人臉上都打上了馬賽克,但看那衣服,那身型都不是小音,哎喲嚇死我了,我拍了拍胸口自言自語道。

“吃冰淇淋嘛?”我打開冰箱,頭也不回的喊。

“吃!”沙發上的人邊鼓搗手機邊回到。

“我跟你說,今天網店上有個人來店裏了,就是新聞裏S大的學生,實習公司老板好像有問題,老板是她導員的老公,說是能操控她,對她那什麼了,我看她麵相的確是遭了陰煞,就給了她幾張驅煞符給她,我還送了她一張和合符,讓她回去試試看。看她還是個學生就要了一百快。”我翻著箱的冷凍櫃拿出冰淇淋走向沙發。

“白天我還看了個新聞,說一對夫妻去法院離婚,男方說孩子不是自己親生的,就在法官要下判決的時候,女方說是因為她老公喜歡看她跟別的男人啪啪啪,所以孩子才不是他的,勁不勁爆!你說最近怎麼這麼多莫名其妙的事啊!”我感歎道。

啪啪啪,啪啪啪,店鋪門外的卷簾門被拍的嘩啦作響,帶的整扇門都在晃悠,我顧不上說話,走向門邊。

“誰啊?”按住卷簾門抬起的按鈕,我問。

白色鐵質卷簾門吱吱嘎嘎的抬起,看著來人,我足足愣了十多秒。門外站的居然是小音,就是下午來的那個大學女生。跟白天不同的是,她一身白色長裙,上麵有幾朵鮮豔的紅花,踩著一雙吉米高跟鞋,閃爍的亮片反射著街道的路燈,光影散在地磚上波光粼粼。鎖骨間掛著一條銀色項鏈,墜子是紅色菱形寶石,臉上妝容精致,鼻子上少了那副眼鏡,畫著棕紅色眼線和黑色珠光眼影,嘴唇鮮紅,麵色紅潤但神情卻茫然。

一開始我屬實沒看出來眼前的人是小音,因為反差的的確確太大了,跟白天那個裹得嚴嚴實實的女生完全聯係不到一塊去。

“進來說吧!”我側過身來,招呼她進屋。

女子徑直走向茶台旁,拉開椅子坐了進去,我順手關上卷簾門,也走了過去,棚頂的燈閃了幾下亮了起來,我看向屋內,李昀靈正按下開關端著雪糕走了過來。

“都是血,她身上都是血,是導員,我親眼看見是導員,她手裏握著刀,刀上都是血…”女人聲音顫抖道。

“別著急,慢慢說。”我急忙安慰道。

“我回到寢室,按照你說的劃破手指點在祛煞符上,然後壓在枕頭底下躺下,接著,就迷迷糊糊睡著了,夢裏楊總又要對我…我隨手拿起果盤裏的刀刺向他,但是刺了好多下都沒刺中,然後他壓住我要…我就嚇醒了,發現導員手裏握著刀,刀上手上都是血,我室友身上也都是血,我身上也都是血。”女人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