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龍睿軒低聲笑了一下,隻是這笑容卻苦澀難看,“你不跟我回去,不就是要了我的命了?你現在要跟以後要,有什麼區別嗎?”
“你——”齊棋被他氣得俏臉鐵青,一身白色衣衫無風自動,整個人周身彌漫著寒氣,越來越重,咬牙切齒的說道:“龍睿軒,什麼時候你也變得這麼無恥了。”
可不就是無恥嗎?居然用自身的安危威脅她就範,他是吃準了她不願意讓他有任何損傷是吧?
“無恥嗎?”龍睿軒冷笑了一下,上下打量了一下齊棋,她還是那麼美麗聖潔,但是她的聖潔中已經沒有了他的存在,“我是什麼樣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這不就是外界對我的評價嗎?即使我現在用我的生命來威脅你又如何?隻要你跟我走,做我的皇後,我再無恥一萬倍又怎麼樣?”
“你跟不跟我走,做不做我的皇後,你如果不答應,我就跳下去。我倒要看看,我從這裏跳下去,能不能將這情給忘掉。”這懸崖不是『忘情崖』嗎?從這裏跳下去是不是就將所有的情都忘了,心是不是就不會那麼痛了。
龍睿軒麵無表情的看著她,他知道自己這是在逼迫她,就像她說的,很無恥,但是那又如何,隻要她能回到他身邊,即便是讓她再恨他千倍萬倍他都願意。
齊棋,我好好的求你,你不跟我回去,就別怪我逼你。
齊棋的臉上陰晴不定,一陣青一陣紫,一會兒臉上慘白如紙,一會兒仿佛被氣得馬上就要暴怒——
“你跳啊,你現在就跳下去,龍睿軒,你的子民,你的『大亞』可都在看著你呢,你——不要啊——”
龍睿軒見齊棋失去理智,讓他跳下去,根本不等她將以後的話都說完,二話不說,倒退到懸崖邊上,倒身便掉了下去,聽到齊棋那一聲撕心裂肺的嘶叫,嘴角勾起了一抹殘忍的笑意,早知如此,剛才何必那麼逞強,不過你後悔的也晚了,我已經跳了。
“龍睿軒,你這個混蛋——”齊棋見龍睿軒跳了下去,縱身飛過去,想要將他拉上來,卻被他給推了回來,這樣更加速了他落下去的速度,讓她想要救他都來不及了。
由於內心急怒交加,齊棋心神劇烈震蕩,再加上她的身體根本就還沒有調理好,劇烈的咳嗽之下,竟然止不住咳出一口口的鮮血,染紅了她雪白的衣衫,腳下一軟,趴在崖邊竟然動也動不了了,但是染滿鮮血的嘴依然罵道:“龍睿軒,你這個混蛋——”
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擔心的,一口血再次噴了出來,將她身下的石頭染紅了……
“龍睿軒,你這個混蛋——”齊棋口中依然不斷的罵著,如果可以,她也想跟著他跳下去,省的她傷心欲絕,心心神俱裂,眼淚順著眼角直流了下來,與身下的血混在一起,她才知道,原來自己現在還知道流淚,並沒有完全痛到麻木,但是,沒有麻木,自己為什麼就動不了呢?
“你回來,你說什麼都好……你回來啊……龍睿軒……”齊棋趴在地上,她離懸崖隻有一步之遙,但是就是這一步之遙讓她與她天人永隔了,“龍睿軒……噗……”
齊棋的鮮血像是不要錢似的從她口中流出,她仿佛沒有感覺一樣,努力的向前攀爬著,但是卻動不了絲毫……
“齊棋,你怎麼了?為什麼吐出來這麼多血?”
這聲音好熟悉啊,模糊中齊棋看到一個人影,一身藍衣,俊美絕倫,隻是臉色有些蒼白,自己也來到了陰間了嗎,否則怎麼會看到他了?
當齊棋再次醒來的時候,看到床緣邊上居然刻著龍紋,她躺在一張盤龍大床上,四周飄散著金黃色的紗幔,龍涎香的也充斥整個大殿,這裏好熟悉,她以前經常會做惡夢夢到這裏,難道她現在在夢裏麵嗎?
“齊棋,你醒了嗎?”
“誰?”齊棋虛弱的聲音絲毫沒有威懾力,隻見一個人影穿過紗幔,來到她的床邊,竟然是她的師叔——沐禦醫。
隻見他端著一個碗站在床邊,齊棋不由得問道:“師叔,我為什麼會在這裏?我怎麼了?我想回去!”
沐禦醫將她扶了起來,慢慢的將藥喂她喝了下去,見她嫌苦,順手從旁邊拿出蜜餞讓她解除嘴裏的苦味,然後又將她放平,躺了下來。
坐在她的旁邊,說道:“齊棋,你昏睡了一個多月了,知道嗎?”
“什麼?那麼長時間?那——”齊棋忽然想到什麼,心急如焚,掙紮著想要坐起來,卻覺得渾身酸軟無力,竟是動不了了,“我怎麼了?”
“你之前急怒攻心,再加上原本身體內的毒素沒有清理幹淨,身體極度空虛,兩者加起來,讓你吐血不止,導致失血過多,心脈逆轉,你能保住一條性命,也多虧了皇上當時拚命的往你體內輸入真氣,保住你心脈不斷,否則就算是師兄親自出馬,也救不回你的性命!”沐禦醫歎了口氣,這兩個孩子怎麼這麼傻,為了對方可以不要自己的性命,既然這樣,為什麼還要互相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