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良久之後,緩緩睜開眼睛,看著暴雨過後一片湛藍的天空,自言自語道:“可真是無趣呐。”
貼身宮女良辰伺候在太後側臥的軟塌後麵,看著太後消瘦落寞的背影,暗自抹了抹眼淚。
太後輕聲笑道:“傻丫頭,你又哭什麼。”
“奴婢心疼娘娘呀……”良辰哽咽道。
太後卻是無所謂的笑了笑,一雙眼睛裏,古井無波,卻又深沉如海。明明在笑,卻又恍若無喜無悲。
采陌這同小寧子離開慈寧宮走遠之後,小寧子這才長籲了一口氣對采陌埋怨道:“你剛剛可差點嚇死我了。”
采陌幹幹的笑了笑道:“不好意思,以後不會了。”
小寧子低聲道:“你還想以後,那菜有問題,你為何不早些說。”
采陌無奈的笑道:“早些說,跟誰說,太後娘娘要的菜,我們還能不送過去不成。”
“那你送過去的時候就直接跟陳嬤嬤說了就好了,為什麼磨磨蹭蹭、吞吞吐吐的。”
“我不是怕對嘴,被怪罪麼。”
“那你後麵怎麼又說了。”
“我不說,若是太後娘娘吃了腸胃不適,我腦袋豈不是就要搬家了,權衡一番之後,自然是小命重要了。”
小寧子被采陌堵得一陣無語,鬱悶的閉上了嘴。
二人回到禦膳房,又要開始準備今日的晚膳了。晚膳的桌數比中午少了幾桌,但也並沒有少太多。
所以采陌依舊被使喚得團團轉,她都不知道忙到了什麼時候,才拖著疲憊的身軀回了檀兒住的地方。
檀兒隻是個三等宮女,雖然睡的不是大通鋪,但也是和五個宮女睡一間屋子的。
因為住的都是禦膳房的宮女,大家今日都很累,所以回到房間後,一沾床就睡了。
采陌也是如此,但在所有宮女都陷入沉睡後不久,采陌忽而睜開了眼睛。一雙美目十分清明,沒有絲毫的困意。
然後她麻利的起身,吹了迷香在房間裏,穿了夜行衣翻窗離去。
第二日天還未明,就被起床的銅鑼聲吵醒了。她們禦膳房的宮女住的院門口,安了一塊銅鑼,每日卯時起床,到了起床時間都會有管事嬤嬤準時敲三聲銅鑼。
采陌聽到聲音之後,麻利的起床,飛快的穿好了衣服。
同一個房間的一個宮女疑惑的說;“我怎麼覺得還沒有睡覺就到起床時間了。”
另一個宮女打趣道:“你這話可別給嬤嬤聽見了,不然得揪著你胳膊說你是懶骨頭了,不過我似乎也有這種感覺。”
采陌不動聲色的動了動鼻子嗅了嗅,確定房間裏麵沒有任何迷香的味道。
便學著檀兒平日的樣子跟她們說話。
平安王世子的婚宴要擺三日,昨日之事第一天,今天還有得忙的。
到了中午的時候,和采陌同一個房間的一個宮女走到她跟前小聲跟她說;“你有沒有聽說,昨日平安王世子婚宴上出了變故。”
采陌現在一門心思留意著慈寧宮那邊的動機,哪裏還有精力去留意平安王世子的婚宴,當即搖了搖頭。
那宮女很有八卦的欲望,見采陌不知道,雙眼一亮,覺得自己找對了分享的對象,便滔滔不絕的將自己聽到的八怪消息跟采陌說了起來:“平安王世子在婚宴上被護國將軍府的小將軍暴打了一頓呢?”
采陌一聽,下意識的就皺了皺眉:“這是為何。”她知道護國將軍府和平安王府不對付,但這樣明目張膽的就揍人合適嗎?
平安王世子好歹是皇族中人,昨日又是他成親的好日子,而且還是和戎族和親的日子,小將軍這般行事,當真是一點都不知道隱忍低調呀!
他這不是一下子就得罪了幾處人麼。
她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些擔心,當年平安王能夠捏住那麼多的兵馬,而且在奪位之鬥裏麵,就他和先帝活了下來,肯定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這些年來,想來也是在韜光養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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