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告罪說自己醫術不精,讓蘇靖川另請高人。
蘇靖川又請了許多皓月城有名氣的大夫,皆找不出症結所在,並告訴蘇靖川必須快快找到症結所在,不然蘇太傅受傷的傷口非但不會好,還會越來越嚴重。
蘇靖川上了折子,請了宮中的禦醫,也就是韓子語的二伯父韓解來看診,然而韓解隻道蘇太傅因為那不知名的病開始影響了心髒等地方的功能,但病根子所在,韓解一時半會兒也沒有查找出個所以然。
在蘇靖川求醫問藥期間,蘇太傅的身體開始日漸消瘦。令人奇怪的是蘇太傅胃口很好,但人卻不知為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瘦了下去。
蘇靖川也懷疑過是不是有人給蘇太傅下了毒,然而所有的大夫,皆道蘇太傅沒有中毒。
韓子語聽了之後,心中亦覺得蘇太傅的病症所表現出來的情況是她沒有見過的。
人還好好的活著,能吃能喝,卻就是不長肉。傷口明明已經止血了,卻不見傷口好,沒有中毒,傷口卻越發嚴重。
待韓子語道了竹園之後,整個人的神色已經變得嚴肅了起來。
這是她作為一個醫者,對待病人的態度。
跟蘇太傅把過脈之後,單從脈象上麵來看,韓子語亦隻能得出跟韓解一樣的結果來。
她又檢查了一番蘇太傅受傷的傷口,並且詢問了剛剛受傷的時候傷口的大小,又查看了之前的大夫開的藥。
她忽而開口對蘇靖川道:“蘇大人可否取一些蘇老先生的人中白過來。”
所謂人中白,就是指人的尿液。
很多時候但看麵相和把脈不能診斷出來的病症,可以研究一下人體排出來的東西,它們亦可以反應人的一些身體情況。
蘇靖川麵色啞然,這人中白就是尿液,韓四小姐這般一個金尊玉貴的小姐,看這種不雅之物合適嗎?
韓子語似乎看出了蘇靖川的疑慮,她笑了笑道:“蘇大人,我現在隻是一個普通的醫者。”
蘇靖川朝韓子語一禮,表示欽佩,這才差人去取。
蕭亭給韓子語遞了一杯茶,他覺得待會兒韓子語見了那些,還能泰然自若的喝水吃飯。
韓子語也沒有推辭,她一路匆匆而來,來了之後又是把脈看之前的大夫留下的紀錄,根本就沒有時間喝一口水。
很快就有小廝把韓子語需要的東西取了過來,小廝一如內一股濃烈的味道就充斥滿了房間。
若不是蕭亭在大理寺呆了這麼久,隻怕蕭亭就要立馬多門而出了,然而韓子語隻是顰了顰眉。
而蘇靖川雖然身份見不得光,實際上卻是沒有吃什麼苦的,聞見這樣的味道,若不是是自己尊敬的祖父的東西,他想必也立馬就奪門而出了。
但饒是如此,蕭亭和蘇靖川二人還是被這味道給熏得恨不得閉氣了,一張臉憋得鐵青。
小廝將人中白放到挨著采陌的桌子上,采陌湊進了輕輕的問了問,便然小廝將東西拿了出去。
蘇靖川麵上平靜的吩咐人將四處的窗戶都打開,請韓子語和蕭亭移步到其它地方說話。
在坐的沒有一個人的鼻子是壞的,也沒有一個人腦子是有毛病的,所以便移步到了另一間滿室馨香的房間。
蕭亭不動聲色的深吸了兩個氣,這才覺得自己活了過來。
三人賓主落座之後,蘇靖川開口問:“韓四小姐,可有查看出來祖父的病症。”蘇靖川看著蘇太傅進來日漸消瘦,心中亦是不好受。
祖父,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他不想失去祖父。
韓子語問問頷首道:“根據蘇老先生的情況來看,他大概是得了糖尿病。”
“糖尿病?”蘇靖川覺得這個名字頗為奇怪,他從來都沒有聽過這樣的病症。他雖然不是醫生,但文人都是讀各種書,醫術自然也是看過的。
雖然不會給人看診治病,但藥名病名還是知曉一些的。
韓子語道:“通俗一點的說法就是,患有此病的人,身體內血糖的含量偏高,且長期處於這樣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