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主觸及到小將軍的目光,眼神灰敗的道:“將那匣子還給我。”那是他最珍貴的人,他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小將軍把她的骨灰拿去喂狗。
他寧願那自己的身子去喂狗,也不願意她收到侮辱,即便是如今她已經不再了。
“閣主是把本將軍當佛主了?”啥事不做,什麼都不付出,光是幹說就可以了?
閣主沉默了,腦子裏卻是在天人交戰。
最終,他做出了選擇:“小將軍想問什麼,便問吧!”
“孟掌櫃的主子,是本將軍的師兄無念空吧!”幾乎是篤定的語氣,小將軍隻想要一個確定而已。
因為他跟無念空雖然算不得兄弟情深,但到底有幾分同門之誼。甚至在無問山莊,因為無念空的緣故,他才能武藝精進。
無念空在小將軍的心裏,跟韓子語是差不多的地位的。雖然二人都喜好捉弄他,但卻從來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傷害過他。
即便是無念空經常把他扔到一些鳥不拉屎或者猛獸環繞之地,但他心中知道,那都是為了訓練他。
習武之人,若要武藝精進,除了武術本身招式強大,還需要強大的精神力,而這種精神力,那些地方無異於是最能夠訓練出來的。
是以雖然他心中一早就對無念空起了猜疑,卻始終沒有去找無念空對峙。
一來是沒有確鑿的證據,二則是害怕麵對。
他不知道該怎樣麵對無念空。
閣主見小將軍的樣子,便知道小將軍已經認定了,他如何即便是依舊什麼都不說,小將軍離找出真相也不遠了,便點了點頭。
小將軍笑了笑,果真如此。
究竟是為何,師兄要如此對付他。
也真是難為他了,為了對付自己竟然花了這麼多的心思。從設計讓采陌出現在他身邊,然後讓他泥足深陷。在到之後屢次用采陌威脅他,讓他想一個傻子一樣團團轉,他還去找他幫忙。
這所有的所有,在師兄眼裏,他或許就是一個消遣的玩意兒。
素來高傲的小將軍,如何能夠忍受得了被人如此輕視呢。
他起身,撫了撫衣袖,隨意的理了理衣擺,就離開了地牢。
墨衍跟著小將軍而去。
閣主急切的喊道:“東西還我。”
墨青並不理會閣主,看向小將軍,等待小將軍的命令。
小將軍抬了抬手。
墨青便把那匣子放到了閣主的十字架邊。
閣主一個懸著的心這才落地,他深吸了一口氣,積蓄力量將綁住他的鐵鏈震開。
拖著疲憊的身體,緊緊的將匣子抱在自己的懷裏,靠著十字架,如同抱著絕世珍寶一般。
而他,抱著這個匣子心中才恢複了踏實,在也忍不住昏了過去。
小將軍麵無表情的出了地牢。
墨青跟在他身邊,連走路都不敢發出聲音。
雖然小將軍臉上看不出什麼,但小將軍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毀天滅地的壓抑之氣讓他隻想憑空消失了才好。
這樣的主子,無疑是恐怖到極致的。
小將軍一路沉默的回了書房。
提筆寫了些什麼,用信封封了起來,讓人快馬加鞭的送去十八坊的精刻樓給畫顏。
之氣打的賭,他還記得。
不過,他有些質疑無念空是否會說話算話,所以他兩手準備。
采陌是在浙江海寧府下的船,從海寧到浙江快馬加鞭隻需要半日,但她此時不宜那般引人注目,隻有混在普通老板姓中步行過去,如此便至少要一日半才能到浙江。
她依舊是趁著夜色從貨輪上留下船的。
采陌下船之後,她不知道的是,貨輪的某一處,有人看著她離開。
采陌在貨輪上除了悄悄出去偷聽一些消息之外,其餘時間皆是在養精蓄銳。
她被玲瓏一番折騰,身子本就沒有完全大好。加上逃跑出來的那夜被大雨整整淋了大半夜,整個人有些混沌。
好在經過在船上的一番休息,精神已經大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