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午看了嚴副將軍一眼,安撫眾人道:“各位,陳副將軍乃長安王安插在此處的內應。想必此前大家聽說過的那些謠言,也是出自於其它的長安王的內應之口。他們是想要引起大家的恐慌,好趁機將我們一網打盡。如今皇上尚在,卻有人意圖謀反,還栽贓護國將軍府,軍人的血液,怎容他人踐踏,還望大家將自己身邊散播謠言的人都告訴本將軍。”
“若是有人意圖包庇,或知情不報,待本將軍查明真相,權當同罪處理。”他說完這些,一掌拍在了地上,在地上打出了一個巨大的坑。
有人看著那個足以埋下幾十人的大坑,倒吸一口冷氣。
他目光凜冽的掃了一眼眾人。
不知過了多久,一個讓他意想不到的人率先站了出來。
嚴副將軍步伐沉重的走到演武台上麵,墨午看著他一步一步走上來,眼底滿是防備之色。
嚴副將軍卻是在上到演武台上麵,離著墨午有一段安全距離的時候就停下了步伐。
他未同墨午有任何目光交彙,直接麵對站在演武台下的將士,朗聲道:“各位,我與陳副將軍都是長安王安插在此的探子,欺騙了諸位,我深感抱歉。”
然後他轉而看向墨午:“墨將軍,我知道一部分奸細,但並不知道所有的,還有一部分是由陳副將軍管理的。這是……”嚴副將軍在這般說的時候,從自己懷裏拿了一個名冊出來。
“嚴大光,你個叛徒,我要殺了你。”然而未等嚴副將軍的話說完,演武台下麵便有一個人不顧一切的朝演武台上麵撲了上來。
看他身上的裝束,跟之前同墨午比試的張彪是一樣的,便也是這十萬大軍中的一個校尉。
墨午驚訝於嚴副將軍的話和行為,但這並不影響他保護嚴副將軍,他一把就將那人製服,交給了身邊的人,靜靜的看著嚴副將軍。
然而那人仍舊不死心的對嚴副將軍破口大罵:“嚴大光,你明知一切,為何要幫著那昏庸無能的皇帝,反而背叛了殿下。殿下才是正統,殿下才是明君。你背叛了殿下,定會不得好死。”
此人的話中信息量就大了,而且對於嚴副將軍的反水也顯得十分激動和氣憤,顯然是一個十分推崇趙靖川的人。
知道真相的墨午等人自然知道話裏的意思,然而不知道真相的人,就顯得聽得迷迷糊糊的了。
嚴副將軍麵對昔日同伴的辱罵,鐵青著一張臉,顯然是十分生氣的,但他還是忍住了自己想要動手的衝動,對那校尉道:“黃明,我不管誰是正統,誰是明君。我隻問你,還記得當日投靠長安王殿下的初衷是什麼。”
黃明,正是那個撲上演武台的校尉。他憤恨的看著嚴副將軍回答:“當然沒有忘。”
“那你是為了什麼投靠長安王殿下的?”
“自然是為了為國效力,出人頭地。”男兒大概都有一腔熱血,一個英雄夢。
嚴副將軍道:“我亦同你的初衷是一樣的,先不說出人頭地,就說說咱們跟著長安王殿下那叫做為國效力嗎?長安王殿下與平安王對峙良久,明知道平安王是借了戎族的勢,不與皇上或護國將軍府商量如何先將外族之人趕走,反而占據一方按兵不動,是為何意?”
“皇上固然昏庸,但今日聽了墨午將軍的一席話後,我卻願意相信護國將軍府,相信護國將軍府的眼光。他們既然選擇了擁護皇上,那自然有他們的意義。”
要說這十萬大軍,有大部分都是宇文少景來了杭州之後建的,對長安王的忠心程度並不濃厚,所以也才會有了今日嚴副將軍的舉動。
墨午不禁對嚴副將軍刮目相看,眾人都說嚴副將軍不如陳副將軍有腦子,可如今嚴副將軍卻是把什麼都看得分明之人。
所謂的大智若愚,大抵如此。
黃明聽了嚴副將軍的話後,似乎有許多想要反駁的話,奈何囁喏了一下嘴,卻似乎所有的話都哽在了喉頭,最後隻能化作一句:“你就是不想承認自己背叛了殿下。”
然而他的氣勢已經歇了不少,方才他撲上台時候的樣子和氣勢,可謂是恨嚴副將軍入骨,憤慨不已。有一種恨不得把嚴副將軍大卸八塊拿去喂狗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