駐守隴關的周通,兵馬並不是特別多,好在,這一次也並沒有要他派出太多的兵馬。
所以,接到命令之後,他調動了五百兵馬,從西北方向向著喬山運動。他的目的並不是進山殺敵,更多的乃是為了堵截敵人向西北方向的逃跑。
相對而言的話,李二黑那邊的人手就要寬裕得多了,上次給他留下的兩千新軍,如今訓練也有些時日,如今正好派上用場。
一接到緊急命令之後,李二黑親自帶隊,帶著一千新軍與一千老兵,從漆縣向西而行,一頭紮入到了喬山的深山老林之中。
這三路兵馬,大致上約定了一個時間在胡大的老巢處彙合,到現在為止,這一切的行動都還是非常的順利。
喬山之上,有一個土匪窩,這是附近百姓都知曉的事情。天氣寒冷下來之後,進山的人少多了,但此時的山中某處,卻是顯得十分的熱鬧。
“兄長,咱們這一次搶了不少的糧食,足夠咱們是吃到年底的了。這下過冬是不用怕了,哈哈哈!”一間粗獷簡單的木屋之內,一群人正聚集在一起大吃大喝。此時,一個男子大笑著對坐在最上麵的胡大說道。
胡大乃是此處山寨的首領,為人凶狠,長得人高馬大,滿臉絡腮胡子,一臉橫肉,光麵相就已經是十分凶惡了。
“就是,咱們還發愁今年這年怎麼過呢,沒有想到,那華山軍這麼快就給咱們送來了糧食。要是再多來幾車,那就更好了,能吃到明年開春了啊!”
“還是老大英明,帶著咱們做下這些事情,在這山裏頭快活自在,豈不是比出去受苦強多了麼!”
“就是就是,來來來,咱們都敬老大一碗,跟著老大,咱們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啊!”
屋內的大小頭目們,此時吃喝到了興頭上,不由的都開始拍起胡大的馬屁來。此番熱鬧無比,聽得上麵的胡大是暢快不已,得意洋洋。
不過,他正準備說話之時,卻是一眼瞥見下麵不遠處,有一個三十來歲的男子正坐在那裏,臉色愁苦的喝著悶酒,似乎眼前的一切都和他無關一般。
“省身老弟,咱們剛剛才得到如此多的糧食,足夠用到明年了!你為何獨自飲酒,悶悶不樂?”胡大見狀,不由的問道。
“兄長莫要管他,省身老弟一定是在擔心華山軍呢!之前他便不同意咱們去搶華山軍的糧食,擔心會打敗仗,現在看看,咱們不是成功了?”那人還沒有說話,坐在其對麵的一個盜匪便嚷嚷道。
“兄長,咱們搶了那華山軍的糧食,他們絕對不可能放過咱們的!咱們應該早想計策,防止他們派來來攻打咱們!要麼,就趕緊往北撤,退到北地去。如此一來,也許還能夠保住性命啊!”聽到這話,那男子似乎氣不打一處來,不由的將手中酒碗往木桌上麵一放,看著胡大苦口婆心的說道。
“省身老弟,這話你都說了幾遍了?此話休要再提,咱們這裏山高路險,後有懸崖,前有陡坡,中間一條路又有重兵把守!別說那華山軍找不到咱們,就算是真的找到了咱們,也打不上來的!”胡大聽到這話,揮了揮手,渾不在意的說道。
“就是,吳老弟你也太膽小了,那華山軍一個名號就將你給嚇壞了?你這哪像一個男子,和娘們有什麼兩樣啊!來來來,咱們喝酒,多喝點之後,你就不怕了!哈哈哈哈!”周圍的小頭目們,此時也都過來揶揄他。
“不了,你們繼續喝吧!吳某不勝酒力,先出去透透風!”見到眾人皆是如此模樣,這吳姓男子不由的無奈道,向著胡大拱了拱手之後,向著屋外走了出去。
山寨所在之處,的確是險要之地,而盜匪們喝酒的地方,乃是位於整個山寨的最高處。出了門之後,站在屋前的平地上,一眼看下去,整個山寨都是盡收眼底。
看著周圍這一片山野密林,寒風呼呼吹過,吳姓男子隻感覺自己清醒了許多。
“唉,不聽勸告,去招惹那華山軍,必招來禍患。此地雖然是易守難攻,但對於華山軍而言,恐怕也不是什麼難題啊!”看著這整個山寨,男子不由的歎道。
這男子叫吳會,字省身,本是美陽縣人。他和胡大那些人不一樣,因為他是個商人,也讀詩書,本來是在家中生意做得好好的!
如果不是後來這群盜匪下山之時,將下鄉視察家中田產的自己和一些百姓給掠上山來的話,自己也不會出現在這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