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奇怪,把自己送到知州府衙來做什麼?莫非還是要開堂公審自己?
看來,徐向天、李輝這些人還真是下足了功夫,一定要讓自己死了之後還名譽掃地。
身後幾個衛士推了周博一把,讓周博走進知州府衙的公堂大門。
他因為腳上有鐐銬,隻能一步一埃的向前走,慢慢吞吞就走進了公堂。他原本以為現在是清晨,自己會被帶到過衙門的牢房先看管起來,等到日升之後再審理。可是當他來到公堂之上時,卻赫然發現,公堂上一切已經準備就緒,衙役、文書、知州相公老爺等等,早已經是穿戴整齊、人已就位,隻等自己上前就開庭審理了。
周博這下算是明白了過來,他原本還以為自己會得到公審,卻沒想到這次公審竟然是這辦模樣,一大清早整個鄂州城的人還沒醒過來就開堂審案,審給誰看?這還是公審嗎?他忍不住笑了起來,這也無非是李輝、徐向天耍的把戲,目的就是要讓自己原本子虛烏有的叛逆之賊,變成真真正正並且堂而皇之。
被士兵們推推搡搡的帶到了正堂之上,知州相公直接就將驚堂木一拍,兩個士兵各自踢了周博的腿關節,迫使他跪了下來。
知州相公剛準備開口呼喊“升堂”,周元清卻冷冷的笑了起來,喝道:“此案還需要審嗎?你們已經判定我有罪了,那就直接將我押入地牢去罷了,省得你們這些相公老爺們睡眼巴巴的。你們既然將公審當作過家家、小娃子捏泥巴似的把戲,那這份尊嚴就不需要掛在臉上,反正大家都心照不宣了。”
聽了周博這番話,知州相公先是愕然了一番,隨即與旁邊的幕僚交頭接耳了一番。這些知州府衙的官員們,其實也知道這次不過是走走過場而已,大家也都困得慌,審理一樁沒有懸念的案子,完全就是費神勞力。反正現在徐向天、李輝、翟軒等人一個沒到場,外麵也沒有一個聽審的閑人,完全沒必要搞那麼嚴肅了。
商議一定,就這麼把案子結了,先將周博押到牢房關到正午,再拉出去遊街一陣子,派衙役將審案通報張貼到城內各個地方,萬事就定論了。
當即,知州相公連升堂也不喊了,直接對一旁的文書說道:“去去去,把罪狀拿去給這廝畫押了,然後打入牢房去。”
文書一聽,倒是愣了半晌,連連對知州相公說道:“老爺,老爺,這都沒問話呢,罪狀上一筆都沒記,怎麼畫押呀?”
知州相公白了文書一眼,說道:“你還真是一個省油的燈,罷了罷了,你自己先把該問的話寫上去,然後自己填補一番,再拿給這廝畫押。我先去休息了。”說罷了,他打了一個哈欠,起身就退下去了。
知州相公這一走,其他一應官員也都紛紛退了下去。除了那文書和兩旁衙役,隻能無奈的留在這裏。文書也沒辦法,隻好自己隨便撰寫了一番,將整個公審的對答記錄憑空捏造的謄寫了一份。
過了半個時辰之後,文書總算是謄寫好了罪狀,派一個衙役拿到周博麵前,按著周博的手指畫押了。一切都完畢,便將周博推下了牢房裏,接著該散的人就都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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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正午時分,士兵和衙役來到牢房,將周博提了出來,裝進了一個囚車之中。周博知道,這是要拉自己出去遊街了,他歎了一口氣,不知道那些無知的老百姓會不會被官府蒙騙,拿臭雞蛋來丟自己。不過想必也應該不會,畢竟現在旱災剛過,雞蛋也算是好東西,怎麼可能隨便亂丟呢?
此時鄂州城的老百姓們都已經忙碌起來了,府衙也早先派人到市集、城門以及其他人口密集的地方,張貼了布告,宣布了周博公審之後的罪狀。當然老百姓們還有些納悶,這審案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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