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軒現在正忙著搜查,至於徐向天他壓根就沒放在眼裏,隻不過是合作整治了周博一番。他之所以不親自出馬去陷害周博,而是讓徐向天出頭,就是希望留下這個擋箭牌,日後出了什麼事還可以把這個擋箭牌推出去。
徐向天在翟軒這邊晃了半天,連翟軒的人都沒見上幾麵,更別說打探到什麼消息了。他心情很焦急,因為周博既然能逃跑,那就表示周博還有自己的勢力,萬一周博會開找自己複仇,自己可不像翟軒、李輝那樣有一大堆士兵保護,那可就慘大了。
之後,他又打算去李輝那邊瞅瞅,希望央求李輝派一些人到徐府去,也算是能安心幾分。不過他剛來到李輝行轅門口就被攔住了,士兵們壓根就不讓徐向天進去。
徐向天頓時感到自己幫了李輝和翟軒,可是此時這兩個人竟然反臉不認人了!一時又怒又急,隻好又屁顛屁顛跑回了家中,思量著是不是離開鄂州,去江州躲避一番。
周博感到自己在一輛顛簸的車上,起初他覺得應該是馬車,但是後來發現行進的速度並不是很快,故而應該是一輛牛車。周圍的氣味很難聞,周圍都是一些腐爛發臭的幹草,就仿佛是給田地裏麵澆施的肥料那般,又惡心又難受。
好幾次的時候,都差點被熏得昏迷了過去。不過好在他心裏有一個堅強的信念,那就是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事,自己好歹離開了囚車,待在這樣一個雖然比囚車更糟糕的車子上,最起碼自己活命了。
他現在還不能確定,究竟是什麼人救了自己。因為自從剛才那群暴民的哄亂之後,他眼睛被一個雞蛋砸中了,粘糊糊的蛋清迷了雙眼,根本就沒看清楚到底怎麼回事,隻知道是被一群人架了起來,倉促跑了半天,還沒來得及開口詢問,就被丟在了這輛臭烘烘的車上,身上還被厚厚草料蓋著。
也不知道顛簸了多久,周博雖然不知道現在身處何處,但是卻能斷定,自己肯定不在鄂州城內了。因為城內可絕不可能有這麼長一段路,都是磕磕碰碰的,這裏仿佛已經是在山區了。
過了兩刻鍾的時間,周博差點昏睡過去了,車子終於停了下來。很快,壓在身上的稻草被掀開了,有四隻手抓著他的肩膀和褲子,一下子將整個人給從車子上拖了下來。他在臭烘烘的稻草裏悶了半天,又是幹燥的入冬時節,嗓子眼渴的發疼,突如其來的冷風灌進了自己的衣衫,讓自己打了一個激靈。
眼前站著好幾十個人,他仔細打量了一番,卻發現這些人全部都是衣衫襤褸,看上去都不是什麼正經的人。他又低頭看了自己一眼,身上還穿著囚服,但是被雞蛋、菜葉子,還有剛才臭烘烘的稻草渣滓弄的滿身都是,與眼前這些人也差不了哪裏去了。
他剛準備開口問話,這時忽然從對方人群後麵擠出了一個人,一邊推搡著其他人,一邊喊了到:“都他娘的起開起開,看什麼看呢,退一邊去。”
這人說話間,已經來到了周博麵前,手裏還捧著一個水袋子,雙手將水袋子遞給了周博,並且說了道:“周大人,您先喝口水,這水是幹淨的,我剛才從山下麵的溪水裏取上來的。”
周博一邊打量著這個人,一邊因為渴得難受,匆匆的就接過了水袋子,打開了塞子,猛得就給自己灌了兩口。冰涼的水潛入了喉嚨裏,將那燥熱發疼的嗓子眼潤濕了不少,頓時整個人都輕鬆了起來。就是在喝水的時候,他也在看著眼前這個人,對方雖然衣衫同樣不整,但好歹還算完好,沒有那麼多破破洞洞。
更重要的是,他隱隱約約覺得這個人很是麵熟,隻不過因為對方臉上黑漆漆的,蓬頭汙垢,一時半會也看不大清楚。
他喝罷了水,不急著說話,先抬頭看了一眼天色,此時正是下午,四周是一片荒涼的山區,看不到有什麼人煙,也猜不出到底出了鄂州城有多遠了。
他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神色有些惆悵,這才啞著嗓子問了道:“你們是誰?為什麼要救我?此處,又是什麼地方?”
在周博麵前的那個人先是怔了怔,隨即嘿嘿的笑了笑,湊近了麵向周博問了道:“周大人,周大人,您仔細看看我,難道你就不記得小的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