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他找來了李旭中,讓李旭中去將幾個有威信並且能信得過的人一起交過來。很快,李旭中就帶了五個人,其中就有那個今天與別人爭吵的獵人。

李旭中先把這五個人介紹了一番:

塊頭比較大的名叫陳川,祖祖輩輩都是鐵匠,隻是北宋滅亡之後,也就失去了這份祖業;那個獵人的名字叫王善武,半輩子都是打獵的,還是玩泥巴的時候就開始設計陷阱抓小鳥;

另外一個瘦巴巴的名叫李書萍,是李旭中的同族,與李勳中曾經在一個族塾裏念書,還被知縣相公保舉為解士,本來就準備去參加州試的,結果那年剛好是金人南侵,害得他從此便與科舉無緣了。因為大家都嫌他的名字太娘們了,所以都直接稱呼他為李秀才。

還有一個名叫王魁,經常沉默不語,但是做起事來很是賣力,屬於那種少說話多做事的類型。

最後一個是李旭中的連襟兄弟,名叫黃峰,隻不過悲劇的是,他們兩個人的妻子都在南逃的時候遇難。此人身得很矮,但是卻很壯,有點像是武大郎和武二郎的結合體,說起話來也是那種豪邁不羈的語氣。

周博點了點頭,說道:“很好,李兄弟你信得過的人,自然也是我信得過的。”他轉向其他人,正色的接著又說道,“著急諸位來,自然是有要事要商議。大家也看到了,我們安身的地方確實有了著落,但是依然每天吃不飽肚子,為此還鬧出了矛盾來了!”

王善武聽了這話,馬上就喊冤了起來:“老大,老大,這…………這自然怨不得我呀,我媳婦最近病了,孩子才剛剛兩歲,我辛辛苦苦去打獵,難道就不能分給媳婦和孩子多一點嗎?那王六朗說的輕巧,那他自己怎麼不去找吃的。”

周博微微的笑了笑,說道:“好了好了,這件事我沒有任何怪責誰的意思。若我真的要怪責,你們吵鬧的時候我便出麵了。我之所以提及這件事,隻是想提醒你們,照此下去,咱們隻會困死在這裏。”

王善武聽了這話,總算是舒了一口氣,同時也聽出了周博的意思,趕緊問了道:“老大,你莫不是要有什麼行動了?”

其他人也都精神奕奕起來,他們雖然不怕在這山野裏麵餐風露宿,但是每天吃不飽肚子,早晚會讓人崩潰的。

李旭中忍不住說道:“老大,你說吧,咱們弟兄們等這個時候已經很久了。”

周博點了點頭,冷靜的說道:“沒錯,我已經想好了一個行動,而且十拿九穩。隻要這次行動大家能配合的好,聽從我的命令,我保證今年過年大家都有肉吃,都有新衣服穿!”

王善武瞪大了眼睛,吞了一口口水,連連說道:“此話當真?”

周博神秘的一笑,說道:“你們冒死把我就出來,難道我還會忘恩負義的騙你們嗎?你們隻管放心好了。”

王善武嘿嘿的笑了起來,說道:“我們當然相信周老大了。老大,您先說說,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主意,要讓弟兄們怎麼幹?”

周博調整了一下思緒,有條不紊的說了道:“我決定帶領弟兄們去城裏麵搶劫一番,當然,在搶劫之前是需要做一番準備的,準備階段是最重要的,一切成敗便在於此舉了。”

李旭中連連問道:“搶劫城裏,鄂州城嗎?”

周博搖了搖頭,笑道:“鄂州城太大,咱們這點人去搶劫那裏,太過困難。而且你們可是要搞清楚,整個鄂州地頭上足足有七、八之多的軍隊,這裏暫時是打不了主意的。”

李旭中點了點頭,不過依然疑惑的問道:“那咱們搶哪裏?除了鄂州,那就是郢州了,可是郢州不過是一個小縣城,而且齊軍在那裏也駐紮了五萬之多的部隊,這,這…………會不會太困難了一些呀?”

周博嗬嗬笑道:“李兄弟,你果然還是有頭腦的。沒錯,鄂州和郢州正是對峙的狀態,也是打仗起來的第一火線,所以這兩個地方都有重兵把守,咱們這點人去搶劫這兩處,那可是自尋死路了。”

李旭中聽周博誇獎自己,連忙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同時他也知道周博既然這麼說,自然是有了計議,於是有問道:“那咱們往哪裏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