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雨等人的離開,給了“死役營”裏的人很大的衝擊。由於周博傳授的刀法大大的提高了眾人的戰鬥力,所以他們活下去的機會增加了不少。接著便有第二批、第三批的人活著離開“死役營”,雖然隻有很少的幾十個人,但卻給活著的人帶來了更多的希望。
而可悲的是,當他們要離開之時,心中卻一片茫然,不知道自己該去何處。多年的戰爭早已經讓他們習慣了殺戮的生活,而且他們也無法麵對自己的親人,最終還是選擇了繼續留下,成為了堂堂正正的正規軍,至少能撫平少許心中的創傷。
三年來,周博跟隨軍隊東征西討,從打探情報、血戰駱城、突襲鐵旗城,到圍困穆爾城、再千裏求援騎兵營、後遇沙塵暴險些喪命。他作為戰場先鋒小卒,不知經曆過多少生死之戰。雖然每次都是九死一生,但他都硬挺了過來。
三年來,死在周博手上之人沒有一萬也有八千,“白戰狂”之名早已傳遍了整個邊……
荒,若單論作戰能力,無人敢觸其鋒芒。
三年來,誰也不曾了解周博心中的孤獨,他隻能用修煉來麻痹自己。
三年來,周博無法斬斷那無盡的思念,陪伴他的隻有脖子上那塊小小的石頭。
三年來,周博時刻都在感受著生與死的玄妙……
“握刀四年身百戰,無心殺戮手不停。滿身染血洗不盡,明月不定亂心頭。”
沙城外,“死役營”中。
周博此時正靜靜地泡在木桶裏,享受著短暫的清閑。
三年的時間,並沒有給他臉上留下太多歲月的痕跡,隻是身上那些數不清的刀痕,仿佛講述著戰場之上許多驚心動魄的故事。
如今的周博已不再是幾年前的那個少年。輪廓分明臉角上一雙深邃的眼睛,不時寒光閃爍,還帶著一絲厭倦。眉如劍鋒,鼻若刀削,雖算不上俊美,但卻張顯他剛強與堅毅的魅力,滿頭的白披肩而落,更是顯得神秘。精瘦的身體、凹凸的肌肉看上去極具爆力。多年的孤獨與殺戮讓他渾身散著凜凜的殺氣,如寒冰般刺冷。若不是他平常之時殺氣斂而不,一般的士兵怎敢靠近。
周博雖然遵循“天地萬物接可殺!”的道理,但多年的殺戮並未讓他走向冬雨所說的殺道。因為他懂得生命的珍貴,之所以殺人隻是為了活著而已。心中如此微妙的變化,或許正是跟他體內的元氣有關吧。
一尺鐵杵心中握,磨刀四年終成鋒。
戰場的確是一個鍛煉的好地方,經過四年的修煉,周博已經把《龍極九變》練至鍛骨小乘之境,在江湖上也算得上是一流的外家高手。而他體內的七情之氣,經過多次元氣的洗禮後變的更加濃稠,對“紅”、“紫”、“黑”三道元氣的控製更是靈活。唯一沒有什麼變化的,則是對識海中那團灰色氣體的控製。
《刀戰七式》本就厲害無比,在經過周博無數次戰場的磨練與改善後終於大乘,毫不誇張的說,這套刀法絕對是戰場上最完美的傑作。
……
“‘戰狂’先生,主帥有請。”帳外衛士的話,打斷了周博清淨。
輕輕睜開雙眼,周博懶洋洋的道:“知道了。”接著起身離開木桶,收拾衣裝。
……
主帥營。
周博走進去營帳後,見莫征一人在此,於是走上前直接對問道:“你找我什麼事?”
莫征似乎已經習慣了周博這樣的態度,所以並沒在意,反而微笑道:“今天找你來不是為了戰事,而是有件好事要告訴你。”
周博一怔,暗道:“到這裏四年了,還沒遇到過好事……等等,好事?!難道……”
莫征似乎看出周博心裏的想法,笑著道:“沒錯,明天你就可以離開這裏了。”
“明天就可以離開了……明天就可以離開了……”這句話在周博腦中不停的閃過,整個身子不住的顫動,他強忍著心中的激動,確認道:“你說的是真的!?”
莫征點了點頭,傲然道:“本帥說話一向算數。”
緩了緩語氣又道:“本來我想問你是否能留下來幫我,但我知道你肯定會選擇離開,所以決定明天便放你離開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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