顛簸的官道上,一輛很普通的馬車在快速的行駛。
蘇馨此刻就坐在馬車上,她掀開車窗的簾子,就能察覺到外麵的寒風吹進來,讓人覺得冷颼颼的。
她看了看前麵後麵的騾車和馬車都不少,可是卻沒有看見村莊和熱鬧點的城鎮,放下簾子後,就看著一邊有點心虛的金曉蘭挑眉:“今兒已經是九月二十一了,你就直說還有幾天才能到。”
金曉蘭對她陪著笑臉:“明白應該能到了吧?”
“你前天就是說的。”蘇馨忍不住給了她一個白眼:“要是我沒記錯,我們在路上已經走了十天了。”
她現在明白了她是怕路途太遠,自己不願意來,這就幹脆說謊哄騙自己了。
她現在隻能慶幸,自己離開鳩繭山的時候,就給醫館裏寫了信,說是自己聽到了神醫的消息,這才卻討教一二,要不他們還不擔心死?
“對不起,是我騙了你。”金曉蘭不好意思的看著她:“我保證明兒肯定能到了。”
她現在的模樣,已經和往常不一樣了,原來的黑發染成了白發,本來不白皙的臉上,現在不僅蠟黃,還添了些斑點,就是她自己照鏡子,都會覺得恍惚:鏡子裏的女人就是自己嗎?
是不是再過十幾二十幾年,自己就會變成這模樣?
蘇馨歎了口氣,自己還能說什麼呢?
幸好,這一回她沒有騙人,在第二天午後,她們這冒牌的祖孫終於到了虎峰鎮上。
車夫按著金曉蘭說的,把車停在客棧門前,接過蘇馨給的五兩銀子,歡喜的說了幾句好聽的話,自己就趕緊趕著馬車離開,這一趟,自己掙了不少銀子,他現在生怕他們的家人來找自己理論。
等蘇馨跟著她來到石家的時候,看著占地頗廣,高牆黑瓦的石府,她都忍不住低聲問:“這摸金看來是真的很掙錢啊?”
摸金隻是好聽點的說法,其實就是盜墓。
金曉蘭苦笑:“我們成親的時候,他就是貨郎,日子過得很艱苦,可是也算是一家子和睦,後來他不知怎麼的就搭上了盜墓的人,日子也越過越好,從泥房,到了磚瓦房,最後買了十多畝地建造了這宅子,可是我和他也走到了盡頭。”
“防守很嚴密嗎?下人多嗎?”蘇馨跟著她走,順便觀察地形,琢磨著從哪裏溜進去才能把人帶出來。
“有人守夜,護衛也有二十多個。”金曉蘭有點擔憂:“你會爬樹嗎?”
蘇馨點了點頭:“會。”
“那就好,裏麵有幾顆柚子樹,等下我們找兩條凳子或者是梯子過來,爬上牆後借著那邊的柚子樹下去。”
蘇馨想到酸甜可口的柚子,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柚子甜嗎?”
金曉蘭愣了愣:“有點酸,不是很甜,不都說柚子去晦氣嗎?所以他就種了不少。”
“哦。”蘇馨了然,和她繞了一圈已經是過了半個多時辰。
不過這石府在的地段有點偏,她們的行跡就引起了石府護院的注意,兩個男子神色不善的盯著她們問:“你們是幹什麼的?”
蘇馨白皙的臉上也塗抹成了小麥色,眉毛畫粗了,還加了點眼袋,穿著的也是薄棉的青色棉衣,原本十分的美色,現在看著就像是普通的農家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