淬體神池中,鬼徹,甘基,駱瑤全都麵色慘白,身軀顫抖,即便他們是聖王境兩三層境的強者,也有些承受不住這般強大的壓力。
楊開也渾身巨疼,不由地生出一種將要爆體而亡的錯覺。
但是體內那一滴純正的魔神金血的不斷壯大,很有效地緩解了他的壓力,所以他扭頭四望的時候,發現四個人當中,隻有自己一個人的情況是最好的。
其他三人都已經搖搖欲墜,痛不欲生。
“紀平,你搞什麼?”甘基憤怒地咆哮起來。
紀平居高臨下,淡淡地掃了他一眼,眼中滿是譏諷之色,一聲不吭,望著他,猶如望著一個死人。
鬼徹厲喝道:“紀平,你最好祈禱老子無法脫困,要不然定將你抽筋拆骨,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紀平大笑,怡然不懼道:“我已經開啟了神池底部的祭壇,你們就是神池的祭品,任你有天大的本事你也沒辦法從那裏離開。”
“祭壇?”鬼徹臉色一變,聲嘶力竭:“你果然隱瞞了一些東西。”
紀平冷笑不迭:“我若是對你和盤托出,現在被當成祭品的隻怕會是我自己!你鬼徹的陰險毒辣我又不是不知道,你以為我為何會將你們這些人帶進來?有這麼大的好處,我不知道一個人獨占?真是天大的笑話,事到如今,也不怕告訴你們,這淬體神池中蘊藏了種種難以想象的玄妙,確實可以淬煉肉身,但是想要淬煉的徹底,沒有足夠的祭品是不行的,你們死了之後,就如雷鸞一樣,肉身和修為都會化為能量,而我,就如那棵禽木,會在你們的死亡中變強。”
聽他這麼說。幾人的麵色更白了,這才意識到紀平的真正意圖,也徹底認清了他的險惡嘴臉。
鬼徹和甘基雖然不是什麼大智之人,但也並非庸手。一般情況下也不可能落入如此簡單明顯的陷阱中,他們一路上都在提防紀平,可沿路所過,取得的種種好處讓他們的警惕變得鬆懈,隻沉浸在收獲的喜悅中。來到這淬體神池前,紀平又一馬當先地跳了下來,他們也都緊隨而下,直到出了事,才明白這一切都在紀平的計劃之中。
如今後悔已經晚了,每個人都在奮力掙紮,想要從淬體神池中跳出去,但越是掙紮,池水下的牽扯力就越大,眾人隻能露出一個腦袋浮在水麵上。一邊接受淬體神池對自身鮮血的瘋狂淬煉,一邊等待死亡的降臨。
“紀平,你連我也要算計麼?”駱瑤釵橫發亂,淒楚地望著紀平,美眸裏一片哀求之色。
紀平臉上的猙獰和得意緩緩收斂,有些憐憫地望著駱瑤,好半晌才歎了口氣道:“雖然我們認識才隻有幾年的時間,但是我不想你死,我還是很喜歡你的,我也想和你一起享受這淬體神池的功效。”
駱瑤神色一喜。嬌媚的容顏上綻放出笑容,她以為紀平真的不會讓自己死去。
哪知道紀平緩緩搖了搖頭:“但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祭壇已經開啟,你沒辦法出來的。我也不會進去,而且,作為祭品的數量實在太少了,當年我的先祖過來的時候,可是有十幾個人被當成了祭品,我的先祖。資質並不算強大,來到這裏的時候,修為隻跟那小子一樣……”
他手指著楊開:“隻有入聖三層境,是那一個隊伍中實力最低的存在,誰都可以欺負他,誰都可以指使他,等發現了這淬體神池的好處卻沒有他的份,眾人將他排擠在外,霸占了神池。可誰又知道,正是這種排擠救了他老人家一命,直到人都死完了,我的先祖等到神池平靜,獨自一人享用了這裏的功效,他在典籍中記載過,如果沒有這裏的功勞,他就算修煉至死,頂多也隻是個聖王兩三層境的武者,那是他的極限。但是你知道他最高的成就是什麼?返虛三層境,隻差一步,便能抵達虛王境!”
紀平的聲音高昂,情緒激動,兩隻手誇張地揮舞著:“我紀平的資質雖然不能說是絕好,但比他老人家當年要好很多,有了這淬體神池,我就可以朝虛王境這個層次進發,我終有一天能達到這個境界!”
“虛王境!”鬼徹忽然哈哈大笑起來,笑聲猖狂,但是嘴角,鼻孔,眼睛,耳朵處卻有鮮血流出,他置之不理,鄙夷地望著紀平:“就憑你這種貨色也能修煉到虛王境?虛王境也太不值錢了吧。”
紀平也不惱,悠悠道:“你會見證的,等你成為我身體的一部分,你就能與我一起見證了,駱瑤,雖然很對不起你,但是你也與他們一起吧,一起成為我身體的一部分。恩,我會給你立個牌位,好好紀念下你的,以後的日子還長,我相信我還會碰到讓自己喜歡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