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或許聽不出這話中的玄機,但作為蘇顏在雲霞宗的師傅又豈能不懂?蘇顏從星域過來的時候帶了一柄虛王級秘寶長劍,而那長劍名喚玄霜神劍,其中一招劍術便叫雪若青天。
有此一句話,便已坐實了楊開的身份,一口叫破這些,又豈是一般的關係。而且,阮碧婷也從蘇顏口中聽說過楊開的存在,畢竟是師徒,有過密切的交流,直到今日才算見到真人。
“小子跟我走!”阮碧婷確認了楊開的身份,一把朝他抓了過去。
她也是方才得到一個弟子的悄悄傳訊,說是蘇顏師姐的夫君從恒羅星域過來找她了,結果卻被陳長老帶去了偏殿等候喝茶,阮碧婷當即知道不妙,火急火燎地趕過來,卻還是沒能阻止悲劇的發生。
心下也有些著惱,自己都已經提醒他放下那茶盞,甚至出手搶奪,這小子居然理都不理,反而當著自己的麵將那茶水飲盡。
蘇顏啊蘇顏,你到底找的什麼狗屁夫君,就這腦子,是怎麼活到現在的,難道就沒大人教過他,在外麵東西不能亂吃亂喝麼。
芊芊玉手扣住楊開手腕,用力一拉,竟沒拉動,反倒是自己一個踉蹌。
阮碧婷美眸一縮,愈發震驚。自己可是道源兩層境,就算沒用全力,不至於拉不動對方吧?
楊開衝她微笑,本來他對這雲霞宗已經半點好感也無,隻等打探到蘇顏的準確消息之後便要大開殺戒,可如今看來,在這個地方還是有那麼一個人是真正關心著蘇顏的。
足夠了,不是麼?人世間到底還不全是險惡,總有那麼一點溫情如漆黑之中的光亮,照耀四方。
輕輕拍了拍阮碧婷的手,示意她放開。
阮碧婷皺眉道:“你搞什麼。”神念湧動,傳音道:“此地不宜久留,還不走!”
楊開見她是真的在關心自己,心中也是一暖,自己與她可是素不相識,隻不過是因為蘇顏的關係才這般關切,顯然她是真的對蘇顏不錯。
“阮長老你這是做什麼?”那紅臉陳長老冷笑地望著阮碧婷,絲毫沒有弱者對強者該有的尊敬,雖說同為雲霞宗長老,但對方不過是個閑居散人,在雲霞宗內無權無勢,若非當年老宗主交代,她也不可能在雲霞宗內住這麼長時間,還掛著一個長老的虛名。
阮碧婷與雲霞宗之間的真正關係沒幾個人知道,隻是有傳聞說她當年對老宗主有些恩情,所以才會一直留在雲霞宗,不過自從老宗主仙逝,現宗主執掌大權,阮碧婷就徹底淪為圈外之人了。
“沒你的事!”阮碧婷瞪了那陳長老一眼。
陳長老笑吟吟地道:“此話不妥,我奉宗主之命招待這位小兄弟,阮長老如此做法,可是唐突了客人,還請速速退去吧。”
阮碧婷不理他,望著楊開道:“你走不走?”
“事情沒了結,如何能走!”楊開微微一笑,看向陳長老道:“陳長老似乎很開心啊,不知道在笑什麼?”
“自然是笑該笑之事。”陳長老一臉譏諷之意,“我雲霞宗的雲霞茶滋味如何?”
“茶還不錯,就是味道不純。”楊開這才放下茶盞,擺弄了一下道:“裏麵放東西了吧?”
“現在知道已經遲了!”陳長老臉色驟然一冷,再無之前的虛與委蛇,中了那毒,很快便會軟弱無力,便是道源三層境也無法輕易化解,此時此刻楊開在他眼中已是砧板上的魚肉。
“陳長老看樣子對那東西很有信心啊。”楊開低著頭,垂下的頭發遮擋了他的麵容,平白生出一種陰森之感。
“你……早知道茶裏有毒?”阮碧婷忽然想到了什麼,失聲驚呼,同時心中大罵不止,這家夥腦子裏麵有坑吧。
“哧溜……”
劍拔弩張的氛圍中,一聲異響傳來,三人扭頭,隻見流炎端著另外一個茶盞,一口將那茶水飲盡。
陳長老和阮碧婷都是一臉目瞪口呆,難道這就是所謂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楊開有病,這小丫頭也病的不輕啊。
“都說茶裏有毒了,還喝。”楊開揉了揉流炎的腦袋。
“嚐嚐。”流炎隨口回了一句,“不好喝,還給你!”
潭口一張,一道茶水如利箭般迎麵朝陳長老****過去,還在半空之中,茶水驀然變得赤紅,仿佛一條火蛇。
大殿內溫度陡增。
陳長老臉色大變,本能地有一種危機感籠罩全身,想都不想便祭出秘寶守護在前,鏗地一聲,茶箭正中那盾牌模樣的秘寶上,直讓那秘寶光芒狂閃,一下子變得暗淡,竟是靈性已失,火紅的茶箭餘勢不減,直接在那秘寶上溶出一個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