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末微微頷首:“心思敏銳,不錯不錯。”
楊開微微一笑:“承蒙誇讚,而且我還知道,你在空間力量上的造詣必然不強,也就……一般般。”
“這你也能看的出來?”倉末微露驚訝之色,誠如楊開所言,他確實修煉了空間力量,但也不過剛剛入門而已,能勉強把握住一絲空間力量的玄妙,距離堪破空間法則還遙遠的很,這並非是他資質不夠,他能修煉到偽帝的層次,資質怎麼可能會差?隻是空間法則這東西實在是玄妙,並非資質夠好就能修煉的。聲雨竹身處虛空夾縫中,與虛空暗流日夜為伍,參悟幾萬年也不過入門而已,難道說她的資質也不好?
楊開估摸著他與聲雨竹在空間力量上的造詣估計相差無幾。
“若你真的精通空間之力,就不必大費周章封鎖空間,隔斷這片天地了,因為如論如何我也逃不出你的手掌心,可偏偏你事先隔斷了天地,這就說明你沒信心在空間力量上壓過我。”麵對如此強敵,楊開依然麵不改色,侃侃而談。
這讓倉末不禁生出一種荒謬的感覺,沉吟了一下道:“如此看來,你是個聰明人,聰明人理當做出明智的決定,那麼,你的選擇是什麼?”
竟是用楊開剛才詢問齊海和赤鬼的話,反過來問他,其真正的用心昭然若揭。先前楊開問這話的時候,齊海和赤鬼都做出了明智的選擇,對楊開退避三舍,顯然他也希望楊開能夠如此。
楊開咧嘴一笑:“我的選擇啊……自然是……”神色忽然一獰:“打你麻痹的!”
手上一抖,空間法則跌宕時,一道月刃忽然朝側麵激射而出,目標卻非倉末,而是正被法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踉蹌後退的徐長風。
兩人說話的這一會兒工夫,徐長風已經被法身壓製的幾乎喘不過氣,他雖然實力不俗,但法身繼承了石火本源,本身又是石傀之身,徐長風如何能是對手?勉力支撐到現在已是自身強大的直觀體現,他甚至連朝倉末開口求救的空閑都沒有,因為那一口憋在口中的氣若是吐出來的話,必然會落敗的更快。
滿心期望那邊看戲的烏恒能夠助他一二,可惜烏恒被楊開歲月如梭印擊中,身受歲月之力侵蝕,又被楊開之前提的條件亂了心神,根本就沒有理他的意思。
徐長風簡直要吐血了。
就在捉襟見肘時,楊開一道月刃已經襲了過來,瞬間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徐長風眼前一黑,差點沒忍住罵出口,手上那漆黑長劍抖動間,劍氣肆意,險之又險地擋下月刃的腰斬之威,但再回神的時候,法身一隻滿是倒刺的拳頭已經正麵轟了過來。
完了……
徐長風腦海中蹦出這麼一個念頭,勉強提起一身的帝元護在胸口處,然後就被那拳頭砸的結結實實。
轟的一聲,護身帝元瞬間被粉碎,伴隨著骨頭碎裂的聲響,徐長風眼珠子往外瞪出,口中噴血,直飛上百丈之遠,跌落在地,生死不知。
這一番變故看的人頭皮發麻,唐勝等人可謂是親眼目睹了東域兩位帝尊三層鏡強者的落敗,一被山河鍾鎮壓,一被石火打飛,前者大概還沒死,後者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氣。
而法身在轟飛徐長風的同時,楊開也手掐靈決,一直鎮壓著伏波的山河鍾內忽然傳出哐當一聲巨響,一層光暈以山河鍾為中心,轟然朝四周擴散開來,鎮壓天地的威勢,直讓十幾裏外的天狼穀都簌簌發抖。
山河鍾重新飛起,露出被鎮壓在其中的伏波的身影,不過此刻伏波卻是渾身爛泥一般癱軟在地上,七竅流血,臉色蒼白如紙,四肢抽搐不停,一副馬上就要死掉的樣子。
單純的被山河鍾鎮壓,還不至於會變得如此淒慘。
隻是楊開為了對付倉末這等強敵,不得不先收回山河鍾,被鎮壓在其中的伏波自然是要事先處理了,要不然一位帝尊三層鏡的對手也挺讓人頭疼的。
全力催動山河鍾的威能,伏波就變成現在這幅德行了,楊開也不管能不能殺了他,反正這麼一來,伏波暫時是沒有戰鬥力了。
重新飛起的山河鍾直朝倉末衝去,楊開與法身兩道身影緊隨其後,身形交替而行,掩殺而來。
麵對如此強敵,坐以待斃不是明智的做法,先下手為強才是王道。
“放肆!”倉末明顯呆了一下,怎麼也沒想到楊開居然敢跟他動手,難道他不知道他與自己之間有怎樣的差距?而且之前的一聲咒罵也讓倉末動了怒火,多少年沒人罵過他了,今時今日,竟有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當著他的麵罵他,而且罵的那般粗俗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