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如此,他們才能比對方堅持的更久一些。
時間就在這種沉默中流逝。
一年,兩年……
墨族域主們毫無變化,依然是老樣子,但是兩個八品墨徒的神魂靈體,已經明顯暗淡了,神魂的波動也顯得虛弱至極,仿佛生病了一般。
神魂自然不會生病,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唯有一種可能。
他們在外的肉身快要堅持不住了,長達兩年時間,墨巢無時無刻不在吞噬他們小乾坤的力量,八品也抗不住。
肉身的虛弱,印照在神魂之上,自然就出現眼下的局麵了。
忍了這麼長時間,那耄耋老者終於忍不住了,顫顫巍巍地來到吽氐身邊,躬身道:“大人,可否打開墨巢空間,讓我二人先行退下?我們怕是堅持不了多久了。”
吽氐眼中一片掙紮的神色,老實說,他也不願在這裏平白再折損兩個八品墨徒,畢竟之前就已經折損過了。
他也願意讓這兩個八品墨徒活下來。
之前不打開墨巢空間,是怕楊開也趁機遁逃出去,如今自然也有這個顧慮。
可現在不開不行了,不開的話,兩個墨徒定要死在這裏。
他就搞不明白了,這個人族怎麼比八品墨徒還能熬?他之前的推斷應該是沒錯的,如果這個人族真的是八品,數千年來神魂有溫神蓮滋養,定然要比正常八品超出一大截。
他既隻表現出正常八品神魂的程度,那就說明他真正的修為不是八品,極有可能是七品。
七品開天的小乾坤底蘊自然是比不上八品墨徒的,偏偏兩個八品墨徒都快堅持不住了,那人族卻毫無動靜。
事已至此,隻能先讓兩個八品墨徒退下,他們這些域主再留下與對方繼續耗。
拿定注意,正要打開墨巢空間的時候,一直沒有動靜的溫神蓮內卻忽然傳來一道極為虛弱的聲音:“是及是及,速速打開墨巢空間吧,老子也快要堅持不了,咱們這次就算打平了,下次有機會見麵再說。”
還有下次?
吽氐眼珠子一瞪,低喝道:“休得猖狂,任你有通天手段,此番定叫你死在這裏!”
耄耋老者神魂顫巍巍的,仰天無語,若是肉身在此的話,必定老淚縱橫。
僅有的一線生機,也被那人族給毀了……
他默默地退下,與另外一個同伴尋了僻靜角落,收斂自身神魂的波動,盡量減少力量的流失。
期望能比那人族堅持的更久一些。
溫神蓮內,楊開還在說個不停:“這位域主,你這又是何必?那兩位明顯快要堅持不住了,你不打開墨巢空間,他們定要死在此間。我是無所謂的,殺了你們那麼多人,如今還能賺兩個一起陪葬,不虧。”
“你們那邊的域主和八品墨徒數量也不多了吧,想想也是,一場場大戰下來,我人族傷亡都那般巨大,更何況你們墨族,這要是再死兩個,損失可就大了。對了,王主的傷勢怎樣?我人族老祖可有時常去探望他?大家都是鄰居,理當互相來往,你們就比較見怪,也不見登門來訪,好生無趣。”
“別都當啞巴啊,我人都快要不行了,陪著說幾句話也不成?哎,想我一生修行,叱吒風雲,雖隻七品修為,但墨族域主也是斬過那麼幾個的,可惜天妒英才,終究是要喪身此地。”
“看在我都快死的份上,問你們個事,能回便回,不能回也就罷了。墨族的墨巢是分級的,一級是上一級的子巢,那麼王主級墨巢是誰的子巢?又是什麼孕育出了王主級墨巢?這個問題困擾了我很久,諸位可否為我解惑?若能告知,某死也瞑目了。”
域主們緘口不言,不過聽這人族自言自語,終於確定一件事,他果然不是八品,隻是個七品而已。
雖說他有說謊的可能,但事已至此,說謊又有何意義?
更何況,這個情況跟他們之前的推斷是一樣的,所有這個聒噪的人族定然是七品無疑。
恥辱啊!
若是八品攪的他們這般狼狽也就罷了,如今居然被一個七品搞成這樣,所有域主都不由生出一種恥辱感,若有可能的話,他們恨不得將楊開從溫神蓮裏拖出來,叫他嚐遍人間酷刑,如此方能解心頭之恨。
楊開的聲音愈發顯得虛弱:“罷了罷了,你們既不願說,那就當我沒問,累了,休息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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