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邦傑被安置在新宅,與梁申各占一間。趙權與陳耀被趕回老宅。
趙槿給辛邦傑換好了新的床單,抱著一堆趙權兩人的被褥,對著站立在院子中的辛邦傑打了聲招呼,就過去了。
院子馬棚邊上,梁申支愣著耳朵聽著趙槿離去,卻始終沒轉過臉去,隻是心不在焉地給小馬喂著幹草。
院子另一邊的廚房門裏,閃出兩個小腦袋。
趙權瞅了瞅屋前廊道,輕聲地問辛邦來:“姐走了嗎?”
辛邦傑有些不解地點了點頭。
趙權這才抱著一個壇子走出來,然後踹了下跟在後頭的小胖子,說:“你趕緊先滾回去,要不然姐夫得揍你了!”
“我不!”陳耀緊拽著趙權的衣角,“憑什麼!”
趙權歪著身子,作勢狠踹,“你今天先過去自己睡,明天小舅給你弄個好玩的。”
“就不!就不!”
正糾纏間,趙槿又進來了,站在廊前,很疑惑地看著他們倆。
趙權抬眼見到趙槿,臉一紅,想把抱著的壇子藏起來,已經來不及了。隻好腆著臉,嗬嗬地笑著說:“我想讓大哥鑒定下剛弄出來的酒味道對不對。”
趙槿白了他一眼,哼一聲說道:“白天偷晚上偷,那酒反正都是你喝的,你有必要搞得這麼賊嗎?”說完望向陳耀,正準備說話。
陳耀趕緊搶先喊道:“娘,我得看著小舅,要不然他肯定喝多!”
趙槿隻好又哼了聲,“好――,你們就著喝些吧!把你們喝傻了算了!”轉過身離去。視線並沒有在院子裏的梁申那有任何的停留。
趙權喜笑顏開地把壇子抱到院中的桌上,招呼著:“來,申哥、大哥,過來嚐下我姐剛釀好的酒!”又輕踹了下陳耀,“去弄些酒碗過來,小心別摔碎了!”
辛邦傑並不特別好酒,原來在遼東時,為了驅寒,他偶爾也會喝點馬奶酒,但他一直不喜歡那種既酸且澀的酒味。到中原後,都說中原的清酒味道極佳,他喝過後卻覺得太淡,沒啥感覺。而且現在金國糧食控製得厲害,根本不允許隨意釀酒,他也就沒什麼機會喝了。
義父經常說義母擅長釀酒,想來這個義姐應該水平也不錯,既然有酒當然就得嚐嚐。
“砰”的一聲,趙權揭開了酒壇子的蓋子。一股異香立即在院子中飄起。
辛邦傑微閉著眼睛,長長地吸了一口氣,忍不住喊道:“好酒!”
梁申也過來了,聞著這股酒香,跟著讚道:“的確不錯!”
趙權得意地說:“當然了!這可是融合了姐夫、申哥跟我的智慧,還有姐姐的手藝才釀出來的酒,我保證你們都沒喝過!”
梁申看著趙權得意的小臉,心裏又開始嘀咕起來,這小子,說是融合了幾個人的智慧,但他自己跟陳鋥提供的都是可能性而且模糊的建議,主要思路包括天鍋的製作全是趙權跟那個丁鐵匠搗鼓出來的。
第一次通過天鍋蒸餾後釀出來的酒,梁申也嚐了些,雖然酒色透明清亮,堪比上佳的清酒,但酒味辛辣濃烈,根本難以入口。後來又試了兩三次,此次出來的酒香明顯優異於前,醇厚馥鬱,聞之而心動。他不禁也產生出些許的期待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