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鬱山終於抬起了頭,:“權呐,戰場之上,四處是敵,你不能過於心慈了,以後會吃虧的!”
趙權苦笑了下,他想告訴蔣鬱山,心別掉入“人民戰爭的海洋”之中,可是又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解釋這個概念。而且也知道這方麵老蔣也不可能聽他的,隻得作罷。
“那邊,什麼情況了?”趙權問道。
“不好!”蔣鬱山探著頭,往鍋裏撈了幾下,裏麵已經沒什麼東西了。他把手中碗筷一扔,腆著肚子橫在座上,拿袖子蹭了蹭嘴角,道:
“三個月前那一戰,斬了千餘高麗兵,後來又占了郭州,此後就沒法再動了。高麗兵不停更換海岸登陸地,讓我們確實不好捉摸。”
“你個驢啊!”趙權突然大叫了一聲,“你們,不會去搶些船嗎?”
這話,趙權已經在心裏憋了好長時間,一直沒人可。他知道,對付“蛙跳”戰術,從陸上防守,是根本不可能防得住的。首先得有船,然後要麼沿海岸線在海上防守,要麼直擊島上的高麗兵營,滅其有生力量。
這些北兵畏水,更加害怕海上航行,其實更多的是一種心裏上的恐懼,解決這個問題應該不難,什麼時候去胡建請個海神過來。
蔣鬱山又斜了他一眼,:“就你明白?郭將軍早就已經擬定了搶船的方案。”
“噢?”趙權倒還真有些意外。
“占了郭州之後,郭將軍就開始著手訓練可以在海上作戰的士卒。”
“他怎麼訓的?”趙權有點好奇了。
蔣鬱山歎了口氣,:“軍中完全沒有一個是對海上舟船有所了解的人,算下來,也就丁武對水最了解的。又逮了幾個高麗兵,讓他們給了些建議。
然後,就是在陸地上用繩子吊了些搖晃的木板,人站在上麵練習跳邦戰術。還大概學了些操帆用漿的方法。幾支部隊中挑了五百個士卒,前後練了整整三個月,也算是萬事俱備了,可是……”
“哈!哈!哈!”
趙權聽得正入迷,帳外突然響起一串爽朗的豪笑聲,是忽察。
趙權皺著眉頭,望向帳簾。
“哈哈!”忽察帶著一窩細雪,撞入帳中,依然樂個不停。
“咦?”忽察第一眼便瞧見到了蔣鬱山,那趙權被郭侃革除時,忽察見過此人,在那種場合敢公然維護趙權,此人給他留下了很不錯的印象。
蔣鬱山自然也認得忽察,不過他隻是繼續安靜地坐著,一聲不吭。
“趙權,你知道了嗎,隻不幹大敗啊!”忽察轉過頭,興災樂禍地咧著大嘴。
“什麼?”趙權疑惑地問道,轉過頭又看了看蔣鬱山,但是蔣鬱山依舊麵無表情地坐著。
“他們搶了些船,到海上跟高麗人打,結果,船沒了,人——哈哈,也沒了!”
“你什麼!”趙權大驚,直接跳起扯住忽察的領子。
猝不及防之下,比趙權高半個頭的忽察被他扯得差點歪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