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幾個現在是稿城軍中,水性最好的一批人了,沒啥事。你現在過去,也不合適,以後再吧!”
“蔣大哥,要不……要不……”趙權猶猶豫豫地道。
蔣鬱山卻直接把他的話摁回肚子,“我知道你要什麼,別你現在自己都跟乞丐似的,還不知道要去哪。就算你有了安身之所,我也不可能跟你去的。——這是我的底線!”
趙權麵紅耳赤的看著蔣鬱山,不出話來。
“至於丁武他們,我不會去管他們,每一個人都有各自的選擇,是對是錯,無可厚非。但我想,肯定不會是這個時候!”
蔣鬱山著,扶著趙權的肩膀,“權,你這次以這種方式離開稿城軍,我不能去評判郭將軍的所作所為,隻能希望你盡量照顧好自己。當然,我也相信你現在可以照顧自己!”
蔣鬱山努出了些笑容,繼續道:“哥哥感覺到,咱們這一次見麵之後,以後可能很難再見到了。也許——也許有一,不定會在戰場上見到你。
要真有那一,權你要記住一點,我,是絕不會對你手軟的!”
趙權怔怔地看著蔣鬱山,眼中淚水漸滿,眼前一片模糊。
蔣鬱山猛地吸了下鼻子,給了趙權一個熊抱,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出帳而去。
白色茫茫的山野之中,一條道上,數個士卒押著一輛堆滿糧食的馬車,騎著馬的蔣鬱山跟在後頭,迤邐而去。
再未回頭。
蔣鬱山離開之後,趙權也不再派人定期去隻不幹那要哭窮要糧了。
此後,隻不幹果然發動了一次大規模的掃蕩,但凡蒙古人碰到的高麗百姓,全部砍殺一光。
但是,北高麗沿海的區域的百姓,要麼往西隨各城守軍撤往海島,要麼往東撤往山裏,宣州邊上零零星星的獲得,根本不夠蒙古人塞牙縫的。
即便如此,隻不幹與東真軍之間,彼此還是安靜了近一個月的時間。
然後,輪到隻不幹又派人過來要糧。
東遼軍、遼陽軍、開元軍,輪番派人過來,東真軍上下唯一的辦法,就是開始推皮球。東真兵守卒要找大烏泰,大烏泰把球扔給趙權,趙權總是很忙,根本不在軍營之內。而守著軍營的忽察,卻是誰都不敢得罪的人。
好在稿城軍沒再派人過來,這讓趙權長舒一口氣。心下也是有些佩服郭侃,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手段,把要糧的任務完全推脫出去。
隻是這樣下去,依然不可能解決問題。冬季一到,四周的山野裏能收集到的糧食幾乎都采集光了。東真軍這邊,是趙權精打細算到每一頓、每一個人,才漸漸地偷攢了些糧食。
這些糧食幾乎是從每個饒牙縫裏摳出來的。
再也不可能有餘糧給隻不幹了,更何況,那邊蒙古饒需求就是個無底洞,多少口糧都不夠他們吃的。
趙權很清楚那些蒙古饒毛病,有一塊肉,絕對是今先把肚子填飽了再,沒人控製的話,是不可能留到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