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吉思大人辛苦!”侍其軸先站起身向撒吉思問好,但撒吉思一臉木然,隻是曲指輕輕捋著自己的白胡子。
侍其軸也不在意,繼續恭聲道:“在下侍其軸,為洪將軍知交……”
洪福源眼睛一瞪,他沒料到侍其軸會把自己跟他的關係直接在撒吉思麵前表明。
侍其軸又指著邊上的陳耀道:“這位是趙權的親外甥,撒吉思大人應該見過,趙權現在南京府暫時替忽察王子打理各項事務,因此派陳耀作為他的代表,前來拜見大人。”
陳耀對著撒吉思抱拳一禮,並未開口話。
對於這個胖子,撒吉思倒是有些印象,他稍微地點零頭。
“隻不幹已經被忽察王子殺死了!”侍其軸一語驚人,讓其他幾人同時一震。
“你……”撒吉思雖然早已料到隻不幹凶多吉少,卻未想到侍其軸會毫不含糊地把這事直接捅出來。不過他心下也不認為除了忽察之外,還有誰敢殺了隻不幹。
當然,撒吉思更是絕不會想到,殺隻不幹的人,就是站在侍其軸邊上,一臉憊懶之色的這個胖子。
“這事,無論是洪將軍,還是東真軍,都有責任。”侍其軸繼續道,洪福源的臉又變成了鐵青色。
“隻是,現在忽察王子已經去了和林,隻要他一回來,我等一定勸其前往開元府領罪。”侍其軸這一通話,把撒吉思帶來的滿腔怒火一下子給摁回肚子裏去。侍其軸的意思很明白,殺隻不幹的人是忽察,如果要問罪,最好是直接去和林。至於忽察回來後,有沒有人勸得了他去開元府,那就不是他們的責任了。
而洪福源莫明地被安上了與東真軍同等的“從犯”責任,在一邊隻能噴著怒氣,而無法插嘴。
“斡赤斤王爺的長子被殺,就憑你這樣一句輕飄飄的話,就想揭過去?”撒吉思冷冷地道。
“當然不會,該我們承擔的責任,我們一定會進行補償的。”侍其思的臉上,帶著恭敬而從容的笑意。
“補償?你們補得起嗎?我就先殺了你們幾個,再去鏟平南京府!”撒吉思一聲大喝。
“大人息怒。且允許我提個的建議。”侍其軸道。
撒吉思冷冷地哼了一聲。
“我一直聽大人素有大才,深得斡赤斤王爺器重,這些年已是王爺不可或缺的臂膀。前些時候,在下曾經去了趟和林,也見了其他幾個王爺,如今看來,論行商蓄財,沒有一個王爺可以與斡赤斤王爺相比。這顯然全部都是大饒功勞,令在下著實佩服!”侍其軸恭聲道。
撒吉思的臉色終於有所緩和了,侍其軸覺得自己離成功又近了一步。
“隻不幹是王子,忽察也同樣是王子,他們之間的爭鬥,句實在話,根本不是我們這些人可以評判的。但是,此事既然與洪將軍及東真軍都脫不了關係,我願意給予一些利益上的補償,相信我,大人對此一定會感興趣的。
在此之前,東真軍大烏泰將軍曾交待過,無論大人願不願意接受這些補償,未來兩年之內,不論發生什麼樣的事情,東真軍絕不會為了忽察,而對開元府有任何的不友善的行動。”
撒吉思心裏一動,侍其軸這話他當然聽得明白,意思是如果斡赤斤與貴由因爭奪汗位而發生戰爭,東真軍會保持中立,而不會趁機對開元府發動攻擊以牽製斡赤斤的行動。
雖然開元府未必會怕了東真軍,但畢竟也是一個硬骨頭,關鍵在於這個骨頭即便是啃下去,在南京府那個窮地方,也絕撈不著任何的好處。這也是撒吉思建議斡赤斤,先向洪福源發難的主要原因。
東真軍的這種保證未必可信,但好歹也算是一個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