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侍其軸昂首回答,“大人請放心,南京府要生存,離不開大饒庇佑,而且南京府今後,一定會將誠信放在第一位,想要經商,沒有誠信那是不可能的!就像這次,本來我們可以不來,但既然答應了洪兄,無論結果如何,都要跑一棠,以示誠意。”
誠信?洪福源在心底冷冷地哼了一聲。不過無論如何,侍其軸的確是幫他化解了這一場危機,他還是不得不領下這份情。
隻是,這種被人賣了,還得幫著數錢的活,著實讓人覺得憋屈。
洪福源擺了一場豐盛的晚宴,招待撒吉思與侍其軸,一壺石忽酒讓撒吉思與洪福源完全堅定了合作的信心。幾人越談越高興,待到宴席散時,三方的合作生意已經到了每年百萬兩之巨。
隻是不知道,如果隻不幹地下有知,因自己身死而帶來如此巨大的經濟拉動值,是否可以瞑目了。
……
趙權皺著眉頭看著桌上的飯食:一大盆稀粥,數碟菜。
他知道南京府的存糧已經快沒了,但是堂堂副總管萬戶府的夥食,就這模樣,未免也太寒磣了吧。
不過趙權當然不會對這樣的夥食標準表現出任何的不滿,大烏泰的放權,便意味著南京府所有的問題都需要自己去麵對與解決。包括副總管府餐桌上的飯食。
隻是,現在需要他去解決的問題實在是太多了。南京府外表儼然,內部盤根錯節,絞成一團。
讓趙權有些意外的是,忽察走後,南京府內竟然幾乎沒有蒙古人留下的任何勢力,看來忽察這個神經大條的人,對南京府的管理根本就沒放在心上過。
但是,依然有兩股主要的力量正在糾纏不休。
一是東真國的殘餘勢力,多為原來蒲鮮萬奴手下,隨著大烏泰降蒙後留在南京府。但是這些人多已老去,即便有留下子侄,也多是在東真軍內效力。
而民政管理這塊,卻已經被近些年遷居至茨漢人把控。這些漢人,不僅開始與東真舊部相爭,甚至與趙權等人也隱然對抗。
但是趙權始終找不出這股勢力的源頭,因此也讓他無從下手。
正在神飛外的趙權,被邊上的梁申輕輕地踹了一腳。他一抬眼,才發現桌上碗筷已經收拾幹淨,楊氏正含笑地看著他抓在手中的那雙筷子。
趙權趕緊站起身,叫了聲“嫂子——”。
楊氏接過趙權倒遞過來的筷子,隨手交給身邊的侍女。臨去時,眼睛在趙權身上溫溫地剜了一眼。那眼神,似乎很複雜,一點兒責怪、一點兒埋怨,好像,還有那麼一點期盼。
這讓趙權微微一怔。
楊氏退下之後,大烏泰開口道:“權,最近,府城之內,糧食有點緊張啊……”未等趙權起身話,大烏泰對著他擺了擺手,接著:
“你不要誤會,我沒有任何責怪與催促你的意思,我也知道你們在想辦法。我的意思是,如果需要的話,我——嗯,是否需要,也可以幫一些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