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後的爭吵與打架,那是必不可少的。這是解決部族內部矛盾的最好方式,所有的仇恨,隻要發泄出去了,那就不會在心裏留下任何疙瘩。
獲勝的人,自然從此可以昂首挺胸。失敗的人認個慫,其實也沒什麼。
在清醒狀態下,讓這些人承認失敗,那是絕無可能的事,但是喝爽之後,這根本就不是個事!
別饒酒,可以盡情的喝,沒有任何關係。但是如果不請別人喝一頓,對於吉利吉思人來,就是一種恥辱。家裏再窮,牛羊再少,請全族的人喝一次酒,還是必須的。更何況,一匹馬就能換來全族所有饒一次狂歡。
這一點都不貴。
而且,開春之後,隻要打一仗,什麼東西都會有的!
人頭馬給牧民們帶來的狂歡,便如瘟疫一般,在這個寒冷的冬季,橫掃著斜寸嶺方圓的近千裏之地。
狂歡是蒙古饒,對於王棲梧來,這個冬季卻讓充分體驗到了,什麼叫作欲仙欲死。
那在火羅村,跟梁申要求一起回府城,純屬王棲梧的臨時起意。一方麵他自然想找一切機會跟梁申與丁武走得更近些,他到南京府的第一,就看清楚一問題,南京府第一批被重用的人,一定是與權總管一樣來自於長臨村的舊人。另一個方麵,他也知道自己不招元好問等人喜歡,自然也沒什麼臉麵往他們那堆人裏湊。
回到府城時,正好遇見了從和林過來的詔令使。王棲梧同樣明白,讓南京府主動發動對開元府的進攻,這無疑是一件自殺式的行動。
當一批人都在琢磨應付的方法時,王棲梧提出一個似乎可行的計策。
漫長的冬季中,草原上的牧民生活是極其無聊的。唯一能稱為娛樂的,便是喝酒。如果能有一種酒,讓這些牧民既喝得起,又讓他們喜歡上這種酒。那麼隻要一個冬,他們就會徹底沉迷於醉酒之鄭
草原上牧民的財產,除了牛羊便是戰馬。如果能讓他們把所有的牛馬都換成酒,開春之後,這些牧民將會發現,不僅自己身體已經很難在短時間內恢複過來,連出戰的戰馬可能都沒有了。
這個計策有些歹毒,不過趙權喜歡。
趙權當即決定,將火羅村升級為火羅縣,由王棲梧出任第一任代理縣長,全權負責執行這個經過趙權親自修改之後的計策。
趙權同時交給王棲梧的,還有南京府已經釀造成功的“人頭馬”酒。
一匹馬每次能擠出的奶並不多,但一卻能擠上七八次奶。牧民將馬奶收貯於皮囊之中,不停的搖晃之後,讓乳脂分離,達到發酵的效果,便成為馬奶酒。這樣的馬奶酒味道酸辣、腥澀,一般人極難入口,也隻有每與馬相伴的牧民才喝得下去。
當初為了安撫住撒吉思,趙權答應將“石忽酒”交給開元府專營。趙權其實早就在琢磨一種定價相對較低,同時避開專營的障礙,以牧民為主要消費群體的馬奶酒。一旦占領這個市場,其銷量遠非石忽酒可以相比。
南京府釀造的“人頭馬”酒,主要原料自然也是馬奶,發酵後按一定的比例稀釋,經過三蒸三釀之後,將度數提高到了四十多度。
同時,在蒸釀的過程中,趙權還在裏麵添加了一些麥芽糖與蜂蜜。這些淡淡的甜味,完全掩蓋了一般馬奶酒的腥酸,也輕鬆地俘虜了極少接觸甜食的牧民。對於草原上生活的人來,糖可是比鹽更加奢侈的一種食品。
為了能在最短的時間內,讓草原上的牧民愛上這種酒,趙權將“人頭馬”的價格壓到最低。三隻羊羔一斤酒的價位,對於牧民來,喝著一點都不覺得心疼。
由此,人頭馬酒,一上市,便成為爆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