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這給我們做什麼?”蒙哥問道。
“是買了個鋪子,留給慕思迷兒的。隻是這個鋪子,要三年以後才開始收租。”
“什麼意思?收租?那一年能收多少錢?”
“我也有些琢磨不透,而且陳耀透露出的意思,是建議我們也去收購一些店鋪。遲了可能就收不到了。”
“一個店鋪要花多少錢?”
“店大、店及位置不同,價格也不盡相同,商鋪與住宅又不一樣。慕思迷兒這個店鋪,位於東市,約一百方尺,花費了二十五兩銀。”
和林城中的店鋪,基本都是胡商自己建造。向這些人收購店鋪,非但不是自己經營,三年內還不收租金,這是幹嘛?
買了給孩子玩的?
“母親可曾問他,我們想預購一些石忽酒?”蒙哥皺了皺眉頭,問道。
唆魯和帖尼臉現疑惑之色,道:“陳耀很肯定地跟我,不要去買期酒,沒有太多意義,但是話裏話外,就是在建議收購一些店鋪或是住宅。”
“要不,你讓忽必烈問下他手下的那些人?”唆魯和帖尼的口氣,有些不確定。
蒙哥聽著,卻莫明生出一股煩躁。
“那耶律鑄,可有什麼消息傳來?”唆魯和帖尼又問道。
蒙哥擺了擺手,道:“我想,南京府那批人,還不敢坑我們,既然他們這樣,必定有他們的理由,我看不妨購進一些。即便是虧了,也虧不了太多的!”
唆魯和帖尼看著蒙哥,輕輕地歎了口氣,不再言語。
第二,蒙哥就吩咐下人,去南市收購了一個店鋪,而後就把這事扔在一旁,不再細究。
然而,一個月不到,蒙哥就發現,自己真的是“起了個大早,卻趕了個晚集。”
石忽酒樓二樓東南處雅間之內,傳出一陣陣吼叫之聲。
奧都剌合蠻,正懶洋洋地依在軟綿綿的靠墊上,看著四個如鬥牛一般相互瞪著紅眼的畏兀兒商人。
法迪瑪身著一襲暗紅色袍子,外套一件黑紅色對襟坎肩,一副很優雅的模樣,坐在桌前,慢慢地剝著葡萄。
“我,你們的爭論,到底有了結果沒有?”奧都剌合蠻有些不耐煩地道。
“往燕京的商道,是利潤最高的一條,這廝每年賺的銀子起碼是我們的三到五倍,當然就應該多出點資金!”
“燕京商路,利潤高沒錯,但你們有沒想過,費用也是最高的!新修的驛道、驛站要我掏錢,打點燕京的大官員要我掏錢,還有中原各路王爺都要我掏錢供著!
你們一個個,看著賺的錢少,可是每一毫都不落地全落在自己的腰包鄭我口袋裏的錢,今是我的,明卻可能就不是了!”
這個黑瘦之人,委屈地對著其他三人大吼,眼角卻偷偷地窺探著奧都剌合蠻的神情。
“上次一起出錢購買期酒,你也是這麼的!這次怎麼還是這種理由?”
“就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你能調用得動的錢財,嘿嘿,我們可都清楚!”
“購買五十萬斤期酒,花費百萬兩銀,我一人掏了三十萬兩,你們還要怎樣?”見奧都剌合蠻依然沒有動靜,黑瘦之饒聲音不由地提高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