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破船，至於那麼激動嗎？把老子嚇得魂都沒了！”賴大一邊嘀咕著一邊也跟著往碼頭挪去。
船上有三人，搖櫓的是個又黑又皺的老者，船未停穩，他便一臉乞求地看著另外二人，道：“兩位爺，人已經給你們送到了，可否，讓人先行回去？”
“你這老哥，我跟你了多少次，別擔心，我哥倆定能保得你安全！而且，你這一跑，我們怎麼回去啊，遊回去？”話的是一個年約二十的夥子，腰直背挺，身負劍、弩。臉上棱角分明，隻是神情有些萎頓，雙手緊緊抓著船舷，努力地穩著自己的身子。
在他邊上的另一個夥子，年紀略，麵色白皙，他對著漁夫拱手道：“老丈莫慌，我們兄弟在此逗留片刻便回，定當重謝！”
話轉過身對著賴大兩人道：“在下於鬆，不知哪位是此船綱首？”
伍及眼睛一眯，能用“綱首”來稱呼船老大的，顯然是個讀書人。
賴大一怔，看了伍及一眼，而後道：“這船，是，是俺滴！你幾個癮，誰啊？”
於鬆微微一笑，順著賴大的口音道：“俺遼南滴，祖籍登州。”
“老鄉啊……”賴大立時露出欣喜之意。
“dei！”於鬆露齒一笑，問道：“老鄉貴姓？”
“俺姓賴。”
“這位是李勇誠。”
賴大看著李勇誠身上的兵器，心地給他作了個揖，把兩人引上碼頭。
腳步有些發虛的李勇誠，回過頭跟那個搖櫓的又是一頓交代：“老哥，你一定要等著我們啊，放心，錢少不了你的！要不然我們遊回岸，可是要找你算漳！”
那老者看著李勇誠不由分地把纜繩係在碼頭上，無奈地看著四周空蕩蕩的海麵，臉上皺紋愈盛。
“老鄉，這船可是要回山東？”
“嗯——”賴大應了一聲，轉過頭看了下伍及。
“能否搭幾個人，同去山東？”
“這——”賴大又看了下伍及。
於鬆見狀，站起身來，對著伍及抱拳一禮，道：“不知這位先生如何稱呼。”
“他……他，隻是我船上，一個夥計。”賴大有些不利索地道。
伍及輕輕地歎了口氣，要不是在登州實在找不到人，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用賴大這麼個憨貨的。
“不敢稱先生，在下伍及，祖籍魯南。可否冒昧相問，不知是何人要搭船前往山東？”
“是家主！”於鬆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伍及心中一動，這兩位看著就不像一般人，文的卓越不群，武的身懷利器，顯然他們的主人，必定是一方豪強。
也許自己尋找了數年的機會，終於來到了？
“貴主人是遼東人氏嗎？不知前往山東，是經商還是訪友？”
“經商！想看看能否重新開出一條山東往遼東的商路。”
“這——這，你們不知道，那個，高麗水軍……”賴大緊張地道。
伍及抬手製止住賴大，對著於鬆道：“實不相瞞，在下這艘空船正好要回山東，不知能否向貴主人購買一些特產？”
“噢？好啊！不知先生想要何物？”
“馬！”伍及咬著牙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