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希憲突然覺得有些無力感,自己雖然也算熟讀兵書。但是這一次麵對的戰場太大了,從闊連海子到捕魚兒海再到多泉子,南北數百裏。就是快馬來回都得一兩時間,別自己對塔察兒部沒有任何發言權,就算真的讓自己來統領這次戰鬥,他也不知道該從哪裏打起。
可是,東真軍又是如何在如此之大的戰場上,把各支兵力調配得如此進退自如?
有那麼一瞬間,廉希憲突然很心動:也許自己應該到南京府的軍事學院去認真學習兩年。
才安靜沒多久的軍帳之內,爭吵聲再起。
“趕緊追敵啊,再不追,東真軍全跑光了!”
“全軍出擊!誓殺大岩桓!”
“殺個屁,我們的糧草都被燒沒了!你讓追擊的戰馬吃什麼?”
“那些飛走的敵兵,會不會再飛回來?”
“對啊,到底是怎麼飛走的?”
“給我五千人馬,我去,但是剩餘的糧草都得給我,要不然追上了也沒用!”
撒吉思重重地歎了口氣,提議脫迭為臨時主帥,看來並不是一個很好的主意。
不過,也不算差,起碼等這些人商議好了,東真軍主力也該退走了吧。這樣,以後還是可以跟南京府繼續愉快地做生意。
三千人馬終於被派出去了,脫迭答應領兵的將領,如果三之內無法追到敵兵,可以允許他們退兵。
糧草是不可能再派兵送過去的,派出去的兵力,如果路上不能解決戰馬的糧草,別三,一就得回營。
脫迭實際上已經放棄了對東真軍主力的追擊。
幾個人又匆匆地趕到後營。
衝的火煙之中,一些士卒徒勞地圍著這些正在燃燒的糧草,無計可施。
冰麵被砸開數個窟窿,即使從冰湖之中取出水來,也無法將這些冒著黑煙的火勢澆滅。
糧草損失過半!
憑著剩餘的這些糧草,別與敵軍開戰,就是維持數萬戰萬的過冬之需,都已是艱難。
“估計有一支百人隊,真的是飛走了!”一個身上已經被燒得麵目全非的士卒,跪倒在地,堅定地道。
脫迭怒不可遏地吼道:“一百個人,殺了我七八百士卒,然後燒了我過半的糧草?你們全是豬嗎?”
撒吉思卻從脫迭的憤怒聲裏,聽出了濃濃的不安。
如果隻是一個人這麼,當然可以當作神經病來處理。如果是十個人這麼,也能當作妖言惑眾直接斬殺。
可是,現在是在場的數百個士卒,都是眾口一詞,那這應該就是真相了!
許多老弱婦孺慢慢地圍過來,呆呆地看著正在燃燒的糧草。
一個老頭哆哆嗦嗦地跪在不遠處,驚魂未定地哭喊道:“老爺、王爺、將軍——這,這是長生派人來,是長生在處罰我們啊!”
脫迭的雙腿輕輕地抖了抖,長生?
似乎不可能,那又如何解釋這種局麵?
撒吉思清咳兩聲,緩緩道:“偉大的長生,隻會眷顧我們,絕不會派人來慘害我們!這是來自魔鬼的力量,不過已經被我們英勇的武士趕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