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慕與張一丁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楊閔卻朝陳耀翻了個白眼,這廝盡準備著不幹好事!
有燕京行省的批文與行省郎中的全力配合,所有事情都進展得相當順利。
三千民戶很快便征召完畢。
一個月時間,榆關通道上的四座碼頭便已建成。一座在榆關附近的海陽,一座在六州河的入海口石家店,一座在桃花島,一座在錦州城以南、淩河的入海口。
整個工程進展得很順利。
陳耀有些佩服自己的眼光,丁慕此人,真的是太好用了。
除了每五過來跟自己彙報下進度之外,幾乎不來打擾自己目前正處於蜜罐中的日子。
二月的錦州,雖然依舊白雪紛飛,但絲毫也阻止不了陳耀燦爛的心情。
即使晚上再怎麼被折磨,第二一早,陳耀總會滿血複活,帶著郭筠,在錦州城外呼嘯遊樂。
郭筠白衣勝雪,跨下也是身無雜色的一匹雄駿戰馬。蛾眉之下,那雙丹鳳眼轉動之際,隱隱溢出淡淡的春意。
陳耀則一身黑袍,配著馬哥暗棕色毛發,在鎧鎧白雪中,背影顯得尤其風流。
遠處青山如黛,兩人兩騎,微風細雪之中,宛如一幅絕美畫作。
隻是一旦駐足回頭,陳耀那張肥臉,與馬哥眼鼻之處的那塊墨跡,活生生地煞了眼前這番風景。
猶若清水濯足,花上曬褲!
好在,郭筠終於習慣了。
或者,徹底認命了。
晚上回到楊宅,陳耀總會努力地展示自己相當拙劣的廚藝。給郭筠做一個菜。
即使被各種嫌棄,陳耀依然樂此不疲。
然後便開始等待著,又一個晚上的被折磨。
痛並快樂的生活,在列維與西出大興安嶺的東真軍全部撤回南京府後,終於結束了。
又一場不大不的雪過之後,榆關通道的施工進度,終於慢了下來。
施工破壞了原就脆弱不堪的路況,海陽至錦州許多地方道路被堵。行人勉強還能通行,但貨物已經很難過去。
往北的貨物被堆積在海陽,往南的貨物則堵在了錦州。
錦州的貨無法南下,那倒也罷了,畢竟還沒出錦州城,安置不難。
可是中原客商,連人帶貨擁堵在海陽,時間稍微一長,就會讓人生出暴躁之心。
海陽倒是修了一間條件不錯的客棧,名為“張氏車馬行海陽客棧”,收費也不算貴,但停滯的客商越來越多,貨物迅速地如山而積。
誰也不知道路要修到什麼時候,更沒人知道這條路什麼時候可以通校
每日裏,海陽客棧內都是充斥著一片的罵聲。
然而,大多數人都不知道應該罵誰。
有人實在忍受不了,抱著僥幸心裏,趕著騾車試圖硬闖。
運氣好的,還能退回海陽客棧繼續罵娘。運氣不好的,連人帶貨直接摔沒。
有人終於熬不住南撤榆關,但依然有人繼續北上擁入海陽。
有酒有肉,還有進退不得的煩躁,便就會有人鬧事。
吵吵鬧鬧之中,客棧終於出現了人命事件。
於是,張氏車馬行經過官府同意,自己掏錢,聘了一支百人隊鄉勇,以保護客棧內商旅的人生財產安全。
鄉勇領頭的,是個身高六尺的壯漢,操持著真定口音,姓韓名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