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碼得有人,走一絛營,確切地了解下虛實。
王棲梧望向王建禾,王建禾猛地一哆嗦,眼中現出哀求之色。
“我去吧!”戴楓起身道。
“那怎麼行!還是,我……我……”王建禾一陣口吃,卻終於沒能憋出那個“去”字。
“沒事的,王兄。我若不能回來,王廳長還需要你多加照應!”戴楓神色平淡,並沒有露出嘲弄之意。
“我派幾個人,跟你一起過去吧。”安迪道。
“算了,我一人足矣。若真有危險,你們也能多幾分守衛的力量。”
王棲梧心若濤動,起身整冠,對著戴楓,端端正正地行了個叉手之禮。道“汝孤身探營,即便無功,也必是南京府之楷模!”
戴楓回拜,單身隻馬,告辭而去。
等待的過程很煎熬,而伴隨著這種焦慮的,還有王棲梧對自己過往行為的一些迷茫。
畏死貪生,人之常情。但那也是對於常人麵言,自己如若隻想布衣一生,遇險則避自然沒有問題。
可是,既然在仕途上有所求,那自己還有權力總是在躲避嗎?
煎熬的時間並不太長,一個多時後,戴楓便安然而回。
隻是滿身灰土,臉上則帶著迷茫與無奈的神色。
“對方全部黑衣蒙麵,屬下著實無法判斷,是何處賊人。
觀其行事,肆意無度,不像某支軍隊,而更像是山匪。而且,還是分屬幾個勢力的山匪。
人數,約兩百餘,已經牢牢守住脊道出口,想衝過去,勢必會損傷慘重。
而且,似乎還有人正在趕來。”
“這些蟊賊,哪來的膽子?竟然敢公然對抗東真軍,不怕被滅族嗎?”王建禾聽著,一聲大喝,怒氣勃發。
王棲梧沒理處於激動中的王建禾。瞧著戴楓神色,似乎有未盡之語,便問道:“可是有不合常理的要求?”
既然對方有所求,王棲梧倒是放下了一半懸著的心。
無論要財要貨,甚至讓出王佺等人,他覺得隻要暫時脫出困境,事後再行彌補,問題都不算很大。
能不戰,最好還是不要戰,太危險了。
“他們要求,要求王廳長前往一晤,而且隻能是王廳長一人。”
王棲梧一怔。
“不行!”王建禾已經吼開了,“他們這是癡心妄想,想以此輕鬆就控製我們所有人嗎?絕不能答應,這要求不僅無理,而且可笑至極!”
王棲梧看了一眼王建禾,心裏略鬆一口氣:這廝總算學會人話了。
而且這個拒絕的理由,找不出任何的毛病。
“不妥!”
“確實不妥!”
餘某與安迪也出言反對。
王棲梧雖然不算軍中主將,卻是此行中的最高長官。讓他獨自去敵營,那真的是仗都不用打了。
一旦王棲梧出事,在場的所有人,唯有死戰。
死戰倒也罷了,可是這種未戰就把主動權先交給敵軍的行為,會讓所有人都死得憋屈,而且毫無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