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斷定東真軍此舉,定是借刀殺人之計,可是也速不花依然有些不理解。即使是跟南京府關係不好,但是想殺這些人,有必要這麼複雜嗎?
說個好話,給一點點補償,自己會毫不猶豫地剁光這些一點用也沒有的漢儒。
蒙古千夫長,執刀而立,狀若瘋虎。他眼裏已經略顯狂躁,吼道:“你們,還不交出王爺嗎?”
薛餘不答。
千夫長旋起彎刀,左一劈右一砍,又有兩個人頭飛起半空,伴著殘血,滾落在地。
剩下的三個儒生,已經嚇得完全說不出話來,茫然的看著千夫長,不知道該向誰求救。
薛餘接過一隻鋼弩,慢慢地張弦上箭。
連弩雖然好用,但是有效射程不過六七十步,而且費箭。要論效率,還是這種射程過一百五十步的鋼弩更好用一些。
薛餘抬起鋼弩,瞄向千夫長。
千夫長心裏略一咯噔,還是推開身前的一個盾牌,冷冷地盯著薛餘手中的鋼弩。
“放下弩箭,否則,這幾個人也得死!”
薛餘手中的鋼弩朝天作勢一揚,千夫長稍稍地鬆了口氣。
卻聽得“咻、咻”兩聲。兩支弩箭從薛餘兩側,直透而出。
千夫長大驚失色,身子急急一側,卻隻躲過一支,另一支直接釘入他的脖頸。
“將軍——”邊上響起一聲聲的驚呼。
千夫長難以置信地看著薛餘,口中嗬嗬作響,卻已經說不出一句話。
“你不知道,東真軍從來不接受威脅的嗎?”薛餘看著他,滿臉鄙夷。
也速不花滿臉不可置信地看著陳耀,“你們,殺了他?”
“是你們的人殺了那些人好不好。”
“我說的是我的千夫長!”
“不知道啊,死了嗎?”陳耀屁股不動,脖子抻得老長,試圖往外瞅著。
院中的蒙古兵一陣慌亂,有些人在怒吼,有些人在斥罵,還有兩人順手就把四個漢儒砍殺在地。
“該死的,東真軍!”
“殺了他們!”
“為千夫報仇!”
“交出我們的王爺!”
蒙古兵,雖然有些慌亂,卻被徹底激起了怒火。
數十個蒙古兵嗷嗷齊叫,左手持盾,右手揚刀,向東真兵衝殺過來。
十數顆陶彈,晃著火星,在這些蒙古兵中劈哩啪啦地炸響。
這些人同時一慌,腳步相錯而亂。
幾個在臉上炸開的陶彈,讓這些人發出一陣驚恐的哀嚎。
一篷弩箭,從晃開的盾牌之中,尋隙而入。
第一波進攻的蒙古人,紛紛倒地。有些身上已經燃起火苗,火勢雖小,卻撲打不滅,燒得他們慘叫不止。
府院之外,又衝進了上百個蒙古人,立時把院門堵得水泄不通。
幾十個蒙古人嗷嗷地叫著,又衝了過來,許多人甚至連盾牌都懶得拿了。
薛餘看到不少陳耀的護衛麵現緊張之色,淡淡地說道:“你們靠後,留下所有弩箭,專門射陶彈。”
“所有人,連弩單發,省點弩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