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茅草房的另一間屋子裏,男子一身青衣,安靜地坐在窗子邊,看著天空中自由飛翔的小鳥。

他頭發簡單地用發帶束起,鬆垮地綁在腦後,臉色蒼白無色,眉毛剛硬青黑,眼裏寒光戾人,高挺的鼻梁,渾厚的嘴唇。

他右手隨意地搭在腿上,左手放在桌子上的書頁上。

他便是屠夫雲大牛的兒子雲池。

誰也不會想到,彪悍魁梧的屠夫居然生了一個眉清目秀卻全身散發孤寂的兒子。

雲池小的時候生過一次大病,如今隻要到了酷夏和嚴冬的時候,就會咳血。

雲大牛夫婦為了給雲池治病,賣了田地,做起了屠夫生意。

這個時候,正是酷夏。

這一晃,二十載過去了,病情不但沒有任何的好轉,反而變本加厲。

“咳咳……”突然,一陣咳嗽的聲音從雲池嘴中發出,他右手握拳放在嘴邊,拿出來一看,手心裏一攤黑血。

雲池皺了皺好看的眉,右手用力一握,“哢嚓,哢嚓”的聲音從他手指骨發出來。

“阿池,娘可以進來嗎?”雲池才把手裏的黑血處理幹淨,就聽到婦人在外麵的敲門聲。

“嗯!”雲池隻是淡淡地答應了一聲。

“阿池,你怎麼樣”雲楊氏手裏端著一碗黑糊糊的藥膳,來到雲池的麵前,擔心地問道。

剛才她在外麵又聽到了他咳嗽。

雲楊氏這一生最驕傲的事,就是養育了這麼一位謫仙般的兒子。

除了給雲池熬藥以為,從小到大,她幾乎沒有為他操半分心。

她也很慶幸,當初雲大牛將他從那裏帶回來。

想到這裏,雲楊氏抬頭看看雲池,見他目光深遠,才歎了一口氣,走了出去。

她這兒子什麼都好,就是太冷淡了點。

雲池厭惡地看著桌子上黑糊糊的藥膳,最終還是什麼也沒有說的,抬起來一仰而盡。

他早就知道,這個藥膳對於他的病根本就沒有什麼作用,但是他卻十年如一日的引用,目的當然是為了不讓雲楊氏操心。

他喝下藥膳,隻是為了不辜負她的一片心意。

再說,這藥膳雖然對他病情沒有什麼作用,但是,也沒有什麼副作用。

唐沫提起一堆骨頭回到唐家的時候,就看到自家院子裏圍了一群人。

“唐三漢,今天你必須交出唐大丫那一個賤人來,否則你唐家別想在荒木村立足!”說話的是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

他便是柳月兒的父親柳富貴。

今日,他原本是在黑寡婦那裏逍遙快活,卻不想被自己家裏那口子叫了回來。

說什麼自己的寶貝女兒被人給欺負了。

他立刻從黑寡婦床上下來,就來找唐家算賬了。

在荒木村,誰不知道他柳富貴就是這裏的土皇帝,虎霸王。

可是,現在居然有人在老虎頭上拔毛,簡直不想活了。

“那個,柳員外,你息怒,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家大丫她乖巧懂事,怎麼會欺負了柳小姐呢?”唐三漢咬牙切齒地說道。

如果不是大丫對他還有作用,他現在就把那個禍害給扔出去,趕出唐家。

這個禍害!

“哼……我管不著,唐三漢,你最好識相一點,不交出唐沫,以後荒木村再無唐家。”柳富貴眯著他的鬥雞眼,似笑非笑地看著低聲下氣的唐家。

“柳員外,我……”

“柳員外,我姐姐到現在還沒有回來,她犯了事,你應該去找她啊,而不是來找唐家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