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沫兒,救救我!”唐沫門才一打開,張阿嬸的聲音焦急地傳進唐沫耳朵裏。
她抬眼看去,隻見張阿嬸一臉的蒼白,右邊臉頰已經紅腫,臉上也不知道是秋雨還是淚水,將原本就不是太好看的臉色映得更加淒慘。
而頭上的頭發可能是因為跑得太快已經淩亂地披散在肩上。
她雙手拖著肚子,眼裏都是淚水。
“阿嬸,這是怎麼了?先進來再說。”唐沫連忙將人扶到屋裏來。
其他人在聽到張阿嬸叫救命的時候已經站起來,都紛紛地看著門口。
看到唐沫將人扶進來,他們把凳子拉好,讓張阿嬸坐下。
“阿嬸,這是怎麼了?”顧小魚蹲在她腳邊,問到。
她們也是剛剛才從她家裏出來,到家沒多久,張阿嬸為何會弄成這副模樣?
“小沫兒,小魚,你們要救救我,救救我!”張阿嬸話都沒過完,又哭了起來。
“阿嬸,你先別哭,能告訴我們,發生了什麼事?我們都在這裏。”唐沫見她哭得傷心,擔心地問著。
“小沫兒,我原本不想打擾你的,可是,我實在……除了找你,還能找誰,小沫兒,嗚嗚……”張阿嬸頭埋在唐沫懷裏,一直哭著,就是不說到底發生了什麼。
唐沫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哪裏不對勁。
但是看到哭得肝腸寸斷的張阿嬸,她也沒有什麼辦法,隻好先讓她緩一緩。
果然,興許是哭得累了,沒有人勸她之後,張阿嬸才抽抽搭搭地將事情給說明白。
原來,在她們前腳剛踏出她家,後腳她夫家張家就來人了,還把一向八卦看不起她的張八嘴和莫氏給帶上了。
原本一個莫氏,她就難以對付,現在又來一個張八嘴,她直接應付不來。
她的夫家張家一進來就盯著她的肚子瞧個不停。
還說什麼,這是他張家的孩子,等孩子生下來之後的立刻給送到張家去了,否則就會讓她不得安寧。
而張八嘴是她的小姑子,也幫著張家一同說話。
還誣陷她不守婦道,整日懷著孩子,還在村裏亂跑亂走,勾引村裏的男人。
她一直隱忍著沒有說一句話,卻被莫氏說成不解釋就是默認。
張家一聽,更加生氣,不分青紅皂白就給了她一巴掌,張八嘴更是拳打腳踢。
她受不了,就從家裏跑了出來,那些人跑不過她,她就來找唐沫了。
“阿嬸,別怕,有理走遍天下,你是被他家休了的,這麼說,你就沒有必要忍讓他家的理由,而且現在你是自由身,除了你自己,沒有人能夠左右得了。”
唐沫先是像大人一般拍著張阿嬸的背,似乎在給她力量。
站在她身後的雲池眼裏一片冷凝,臉上黑得不能再黑。
這個女人,不管誰都可以隨便躺在她懷裏嗎?
明明剛才還悠然地坐在他腿上,下一刻就換別人躺她腿上。
不過,想到這個女人剛才那一副自然而然的神態,他心裏便暫時放過她。
而雲池顯然把唐沫惱羞成怒踩他的哪一腳忽視得徹底。
“小沫而,那些人太過分了,他們怎麼可以這樣對待阿嬸。”顧小魚走到唐沫另一邊蹲下來,看著躺在她懷裏的張阿嬸,狠狠地說道。
“不錯,太可惡了!”王胖子也跟著一起附和。
唐沫眯著眼睛,好看的眉頭一皺,誰也不知道此刻她心裏在想什麼。
“阿嬸,他們跟著你一起跑出來了?”唐沫像似想起了什麼,低著頭,看著張阿嬸的眼睛,認真地問道。
“跑,跑出來了?怎,怎麼了,小沫兒?”張阿嬸眼神閃躲,就是不看唐沫的眼睛。
這個孩子,自從她被夫家休了以後,她和顧小魚就一直在幫助自己,去鎮子上,也會給她帶來一些補品。
生在貧窮的荒木村,即便是懷孕也沒有一頓可口的飯菜,更遑論那些雞鴨鵝肉什麼的。
她懷著身孕,不能幹勞累過重的活,一切都是唐沫和顧小魚給她打理著,她非常感激她們。
可是,她沒有辦法,她馬上就要成為一個母親,張家讓她一生下孩子就還給張家,她怎麼可以忍受骨肉分離的痛苦。
為了保護自己的孩子,她什麼都做得出來。
唐沫聽著她吞吞吐吐的話,以及躲閃的眼神,再次問道:“阿嬸徑直就往這裏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