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兩天、三天……
整整過去九天了,她都像沒事兒一樣,該吃就吃,該喝就喝,該睡就睡,甚至還能接一兩樁生意。
隻是,她的身上一直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使得上官銘每天跟在她後麵都十分提心吊膽。
上官銘知道;他必須跟下去!
如果因為他而讓這父女之間的生出隔閡那他的罪過就大了。
直到昨天,她直接把自己鎖在房間裏麵,不問不聞,不吃不喝。他們隻能聞到隔著房間傳出來的濃鬱的酒香味。
鳳翔好幾次都想撞門了可都被房內傳來的靈力逼退。
又是半個月,島上的左護法親自到了麒麟山莊。
此人帶來的消息讓上官銘瞬間就紅了眼睛,對著那扇已經緊閉多天的門大喊:“你還想幹什麼?他當初是一片好心!你知道他這些年心裏有多苦嗎?如今他就要……”
他忌諱著那個字,又抑製不住心中的怒火:“你就這麼報答他的,你就這麼狠心?”
“上官銘。”左護法拉住他,冷眼掃向緊閉的門,對著門內那人放下話來:“既然你無法接受這個事實,那就當我們王尊白養了你!”
嘶……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氣:這話說的太重了,幾乎是否定了納蘭筠多年來做的一切。
見門裏麵沒有半分動靜,左護法露出幾分果然如此的嘲諷,拉著上官銘就走。
元徹幾個人都沒有阻攔,因為他們知道此刻什麼才是最重要的。
因為左護法帶來的消息隻有一條:王尊傷及肺腑,已經被祭祀軟禁了。
盛島之上人流攢動,尤其是穿著白衣的守衛幾乎布滿了整個盛島。
“站住!”碧晶宮內的守衛聽到聲響連忙飛身攔截:“你是什麼人,膽敢闖入碧晶宮!”
“碧晶宮對所有人開發,怎麼我就不能進了。”來人被扔在地上直呼“哎呦。”嘴上還抱怨道。
“當初是當初,現在是現在,還不快滾!”
聲音傳到偏殿,納蘭筠掙開眼睛,淡漠道:“你該放他進來。”
窗邊的一個中年人聽到這話轉過身來,神情悲憫地看著納蘭筠。陽光打在他身上都像是鐸了一層金光,聖潔無比。
此人便是盛島大祭司子隕,是唯一在這個島上的權勢能與納蘭筠比肩的人。此時的他更是控製了碧晶宮,重創王尊,成為了盛島的實際掌權人。
再看納蘭筠,縱然傷到肺腑也不見一點狼狽,依舊猶如君子,風姿卓絕。
納蘭筠的眼底破碎出一抹悲涼:“子隕,你一人的野心就該把整座島都牽扯進來,讓擁戴你的人都陷入黑暗嗎?你,真的是變了!”
“野心?”子隕淡漠地眼底終於有了一絲波動,甚至是嘲諷。
“嗬,你覺得我是為了自己?你我其實沒有什麼不同,你我的心性都是一樣的——寡情。該是你變了,是你磨滅了自己的意誌。你還記得當初的你嗎,意氣風發,心有大誌。可是你如今還有什麼?還剩下什麼?”
“盛島它傳承了千年,已經腐朽不堪,已經沒有了當初的活力,終究會走向滅亡。所以隻有毀滅才能重建一個鼎盛的王島!這,不正是你我想要的嗎?”他眼底的憧憬是如此的偏激和瘋狂。
毀滅?重建?
納蘭筠不再說話,或者說他已經不想看到至親好友如此瘋狂的樣子了。
子隕閉了閉眼想來是對他極其失望。他突然抽出劍來,指著納蘭筠:“你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為什麼是這幅樣子懦弱無能、毫無魄力,你成了王尊後究竟做了什麼?”
他就不明白了,曾經的那個王尊去哪兒了?
見納蘭筠還是不說話,子隕怒極反笑。
“大人,左護法帶著上官銘上島了。”正在這時,門口的守衛突然道。
這一道聲音讓偏殿瞬間安靜了下來,子隕看向他的目光似嘲似諷:“你在期待他們救你嗎?可惜你的懦弱無能讓你在外收的那個好徒弟都遠離了你!”
納蘭筠聽到殿門再次關閉,眼眸裏溢出的滿是痛苦。
隻有左護法和上官銘兩個人嗎?
他的心感覺都揪了起來,但還是笑的溫文爾雅:沒關係,薄情一些就不會重蹈上一世的慘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