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葉晨問這話帝溟天索性當沒聽到了，他將手伸到火盆上方汲取上邊的溫暖，一雙眼睛裏的光芒明明滅滅飄忽不定。
他，其實是知道的。
從踏進了那座墓穴開始，他就與她再也不是青梅竹馬了。
或許，這隻是他的一廂情願，他們從來就是敵人。
“主子，該收心了。”葉晨一歎，“你應該很清楚，當年是你布下的局算計的她國破家亡，而她最後不惜性命也要與你同歸於盡，就可見她有多恨你。”
這種仇恨難消，就好像她～
他的思緒剛剛想到那個如今滿頭白發的女子，就感到記憶深處的冷讓他遍體身寒。他低頭一笑，拚命將那冷逼回心裏。
“帝溟天，你給我出來！”他的心思還沒有歸到這裏就被門外的一身怒吼驚到了。葉晨心生不快，掀起簾子閃身出去。
看到來人他優雅從容的臉色一變，尤其是看到他手裏的隨雲劍更是臉陰沉到了極點。
“我說什麼人有這麼大的氣勢，原來是靈族開陽少護法！”他再次看了眼隨雲劍：“這是替你主子討公道來了？”
說完葉晨拔出劍來緩步上前，他不屑道：“憑你還不配與我家主子打！”
鳳翔瞥了一眼葉晨身後的那扇門，手中劍一橫衝向葉晨。
葉晨正要拔劍相迎，那扇門就開了，帝溟天拉住葉晨，他一張臉蒼白無比盯著鳳翔：“阿羽如何了？”
“你還敢提她？”他這不說還好一說鳳翔就想到了自己在門外聽到的一切，火氣就上來了。
“我竟不知你就是沐傾決，我竟不知你一個皇帝會在至邪宮三年之久，我竟不知我信任地能將背後交給他的兄弟是我在夢裏還想著要殺的人！沐傾決，帝溟天，你隱瞞的可真是好！”
帝溟天聽到這話身子一晃，被葉晨眼疾手快的攙住，他抬手揮開隻能道：“對不起。”
“別和我說對不起！”鳳翔怒火中燒，他眼睛赤紅：“既然決定了要讓沐傾決這個身份塵封為何還要提起，帝溟天你真當我至邪宮不會算你這筆賬嗎？”
“鳳翔，你別太過分！”葉晨要再能忍下去他都佩服自己了，他咬牙道：“這件事就壓根不是我家主子暴露的，你該問問納蘭邪羽是怎麼想到查這個事兒的！就連我家主子去隱霧山也是收到了她的信。”
鳳翔聽到這話也是一怔，他是了解納蘭邪羽的，若沒有人撕開她是一輩子都不願麵對的，不過這些顯然沒必要和他們說：“那你打算如何？”
帝溟天心裏也是有苦說不出：他本打算兩人的關係緩和一些之後再慢慢將這些事告訴她的，可是這些事來的太突然連他也無法反應過來。“放心這件事我會給她一個交代！”
“但願如此。”鳳翔氣也消得差不多了，而且他更擔心納蘭邪羽那邊的情況，想到這兒鳳翔心裏真是一團亂麻：“若是沒有前世那些事我到真希望與你是兄弟，可惜靈族的所有亡魂都在天上看著呢！”
所以，無論有多麼艱難，無論他們之間有多少情誼都抵不過千萬條人命，都抵不過王朝爭鬥，他是，阿羽亦是。
也是因為這樣他現在對獨孤朔並沒有那麼排斥，可是有時上一世的背叛時時刻刻提醒著他，他不能信他！
“鳳翔，你究竟是什麼人？”葉晨突然問出這麼一句，讓鳳翔腳步滯留下來，他回頭張揚一笑：“我是你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