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翼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
他們卻不知，姬柔僅僅是走了幾步就回過頭來，看著納蘭翼的背影手中的帕子攥得緊緊的。
“小姐，你跑去哪裏了？”身後的小丫鬟及時趕過來，看著自家小姐看的地方：“那邊有什麼啊？”
姬柔搖了搖頭，轉身走出宮外。
司徒靜的身子與她錯過去，讓她忍不住回頭一看：既然是稱呼為姨夫，應該不會……
夜色漸漸暗了下來，獨孤朔站在清君殿的窗戶旁，手中拿著一壺酒看著眼前已經見了花苞的玉蘭花，眼神漸漸暗淡下來。
今日距離她離開已經整整十年了，今日大殿選秀根本沒有她的影子，他不敢想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她沒有來。
白天顧北辰他們的交談聲他也不敢聽，隻能逼著自己去逃離。
他怕聽到任何一個她不會回來的字眼，也怕聽到任何一個她已經死了的消息。
獨孤朔灌了一口酒，腦海中又出現了她的影子。
看吧，一直都是這樣！
十年了，他不敢去想任何可能，可是那些想法不由自主地會從腦子裏蹦出來。
她為什麼不會回來，會不會是生了他的氣，埋怨他一意孤行設下那一個又一個的局。又會不會是已經另尋他人。
或者是已經……
他也不敢去打開那些畫像半分都不敢，他怕翻了那些畫像就會信了他的羽兒早就已經成了無盡冰冷。
翼兒問，他是否還會記得她的樣子，那個孩子又怎麼會知道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卻已經他刻在心裏。
從十三歲得了那時的記憶開始，或許更早看到小小的她與公輸家的人比試機關術開始，他就已經……
可是如今，十年的時間，每一分每一刻都沒有了她的人影。
魂魄不曾來入夢，他之前還能夢到她的笑容，此刻日日夜夜夢到的都是她一身鮮血倒在地上的場景。
這十年……
“砰！”
獨孤朔一把將手中的酒壺摔了出去，忍不住想要將自己心裏的那些想法打散了。
忍不住想要將她的身影從腦海中抹去了。可是這些酒永遠都是越喝越清醒，他的羽兒永遠都是鮮血淋漓的倒在地上。
他怎麼想得到，到了最後那個女人會給他留了這麼一道身影在夢中。
隨雲劍已經沒了氣息了，鳳翔的靈識從翼兒回來的時候就沒有了。
從他回來的時候……
獨孤朔睜開猩紅的眼眸，那雙眼睛所有的瘋狂漸漸冷靜下來，卻在下一刻猛然再度閉了眼睛。
納蘭翼準確地接住獨孤朔的身子。
他已經在房梁上麵做了許久，看著這個男人從冷靜變成瘋狂。
按照獨孤朔的修為是一定會發現他的存在的，可是此時卻沒有。
納蘭翼想到在王陵中安靜躺著的娘親，低低在獨孤朔的耳邊輕聲道：“娘親一定會回來了，十年不行，便是二十年，二十年不行就是三十年，四十年直到千年萬年。爹你該一直等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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