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後宮裏無名無份,按理說不能穿戴得太華美,有違宮規。

太後微微一笑,“伊兒,在我們後宮裏沒什麼規矩,規矩乃為人定,不必在乎。隻要你喜歡,哀家就允許你穿任何一種首飾華服,隻要你喜歡的,哀家全給你。”

鍾離伊感激一跪,“謝太後憐愛……”

太後連忙扶起她,“傻孩子,不必如此客氣。伊兒,特別是那些書卷,伊兒一定要用心看哦。”

太後神秘一笑,鍾離伊怔了怔,連忙應了。

太後拉著鍾離伊倒是說了許多貼心話兒,完全沒有一個貴『婦』人之氣勢,她溫婉而有禮,而獨孤冽如此厭惡太後,鍾離伊真的很興趣想知道為何如此。

隻是太後一直不提關於獨孤冽厭惡她的事。

那些,或者是陳年往事,或者是深深刺痛了她的事。

經年之久,不必再提。

正談得起勁,獨孤冽卻來了,太後臉『色』微微一變,獨孤冽這一次進入,居然沒有讓人通報,一踏入正殿,太後的人已來不及將送來的東西收起來了。

“皇上,今日天寒地凍,為何會來到翠雲宮?”太後站起來,淡笑著道。

獨孤冽繃著一張臉,鳳目閃爍著冰冷之光,唇緊緊地抿出了一道優美的弧線,看也沒看太後一眼,更別說答上她的話了。

這是鍾離伊見過的最無禮的皇帝。

從前於昭國,父皇接待了許多他國帝皇,在宴會之時她亦有出場,那些皇帝個個都彬彬有禮,如今這個獨孤冽,真為驚天之人呢。

獨孤冽冷冷地走到那三個托盤前,一邊的侍人皆嚇得垂下首。

獨孤冽一手展開了最上麵的一羊皮卷,擺放於下麵的羊皮卷被帶動了一下,嗖的一聲掉到了地上。

那羊皮卷風風火火地展開,那個不堪入目的畫麵映入了鍾離伊的眼內。

她的臉騰地紅了。

那是春宮圖。

太後也真是的,這些,她早就看過了,十幾種姿勢,亦模仿過,雖然不曾真正實踐過,但大抵都記得是什麼樣。

然而,在獨孤冽前麵,這些春宮圖如此赤『裸』『裸』地呈現出來,的確太讓人尷尬。

“這是什麼?”獨孤冽見狀,鳳目泛著寒光,冷冷地望向太後。

太後尷尬一笑,溫言道,“皇上,哀家見伊兒沒有再去禮儀宮,所以專程讓人送來一些能讓伊兒……”

“朕說過了,朕的女人,不要你管!朕隻怕被你調教出來的女人,個個都是賤貨!”

獨孤冽冷冷地笑道,一腳踩到了地上那幅春宮圖之上,腳一用力,便將上麵的雪泥全抹到了春宮圖上。

太後臉『色』煞白,低垂著首卻不敢哼聲。

鍾離伊定了定神,太後實是太可憐了,自己的親生皇兒,竟然如此待她不敬。

“皇上……太後亦是對奴婢一片苦心。她亦隻是希望奴婢能好好服侍皇上,不讓皇上徒增不便之處而已。”鍾離伊溫言道,站出來為太後說話。

太後感激地看她一眼,眼中略有憂傷之意。

獨孤冽冷冷地看向鍾離伊,“你沒有資格在這裏說話!再說,朕就將你的嘴縫起來!”

鍾離伊悻悻地垂首,努力地去想太後被獨孤冽厭惡的原因。

“朕說過了,朕的女人,你沒有資格管!還不快給朕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