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什麼來讓我相信,嗯?是一次次的隱瞞與逃避,遙遙,我給了你太多的時間讓你去整理,可是你帶給我的是什麼?先是與雪辰在青樓裏親親我我,然後是與六弟在水榭裏……,你覺得我還可以再相信你麼?軒轅陵沉痛的問道。
蘇遙因軒轅陵的話傷心欲絕,她從沒想過,自己在他心目中就是這樣水性楊花的女人。她不再乖順的仍由他抱著,掙紮著要跳下地來,軒轅陵,我在你心中難道就這樣不堪?
蘇遙痛得呻吟出聲,眼淚落得更急,世間有什麼比被情人誤會更讓人心痛呢?這麼多年來,蠱毒雖時時折磨她,但比起這一刻的心痛,那些痛已經不算什麼了。
她以為,隻要軒轅陵愛她,就會相信她。可到頭來,也隻是她以為,他的愛太虛幻,就連最起碼的信任都吝嗇給她。
既是如此,她受盡蠱毒之苦活下來又是為了什麼?
蘇遙全身劇烈顫抖起來,她睜開墨瞳,靜靜的凝視軒轅陵,他的眸底裹了一層血紅,是恨是怒是痛?她已然分不清,她隻知道,她逃不了了。
軒轅陵所有的動作都停了下來,他抬起頭來望著蘇遙,眸中神色在一瞬間變幻了無數種,最後皆化成一股狂喜,他輕聲問道:你說什麼?
他的聲音很輕,仿佛稍重一點,就會驚醒這場夢。
蘇遙撇開頭,目光幽幽落在鐵灰色的床帷上,既然已經開了頭,接下來要說的事就沒有她想象中那麼艱難。
我曾經懷了你的孩子。蘇遙喃喃道,她微眯上眼睛,記憶穿過重重迷霧,回到那日午後,聲音裏似裹了喜悅。
紫煙說,我懷孕了,她說要告訴你,讓我攔住了,我想親口告訴你這個消息,更想親眼看到你高興的樣子,可是……她微微哽咽,我沒有保護好它,情蠱毒發時,它……
四爺,宮裏來人了,皇上病重,宣所有在京的皇子進宮。蘇遙的話沒有說完,就被屋外趙管家的聲音打斷。
軒轅陵撐身坐起,目光射向門扉,冷聲道:你說什麼?
幾位王爺已經陸續趕往宮裏,四爺還是快進宮吧。趙管家的聲音再次傳來,隱隱還夾雜著焦急。
其實人並非宮裏來的,而是五爺派親信前來,宮裏的人似乎被人暗中截住,所以睿王府才沒有收到消息。
軒轅陵跳下床,迅速整理好衣裳,大步向房門走去,走到一半,他回過頭來,看著怔怔坐在床榻上的蘇遙,道:遙遙,你在府裏等我,我去去就回。
雖然他很想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是眼下的情形顯然不適合談論此事。
軒轅陵返身拉開門,正要踏出去,身後傳來蘇遙的聲音,陵哥哥,今晚我在未央居等你。
既然決定麵對,她就不會再逃避,也許度過了眼前的黑暗,她終會看見陽光。
那一夜,軒轅陵並沒有如約來到未央居,皇帝病重,所有的皇子都在宮中守候,昭明宮正殿內,幾位皇子親王按照長幼分坐兩側,等候禦醫為皇帝診完脈出來。
五王爺軒轅逸坐在軒轅陵身側,低聲道:四哥,你怎麼回事?怎麼會那麼晚進宮?
軒轅陵出了聽雨軒後,趙管家已經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跟他說了一遍,他道:逸,有人截住了宮裏派出去的人,很顯然是想借這事讓父皇對我心生嫌隙。
好陰毒的計策,四哥,你覺得會是誰在暗中對付我們?若非他沒見到四哥,派人去通知他,或許就真的讓對方得逞了。
軒轅陵冷笑一聲,目光在在座的眾位皇子身上一一掠過,道:那人很快就會露出馬腳來,逸,這段時間你要千萬當心,莫要輕易相信任何人。
是。軒轅逸本無意皇位,他就想做個閑散王爺。他這樣想,別人未必就會如此想,留在京城的親王中,誰都有機會坐上皇位,所以他無可避免的也會成為其他皇子的眼中釘肉中刺,隻有讓四哥當上皇帝,他才會有好日子過。
眾人又等了一會兒,禦醫才從寢殿中出來,眾皇子連忙站起來迎上去,禦醫滿臉疲憊,卻仍是不拘的向眾皇子施了一禮,道:皇上已經度過了危險期,眾位殿下可以放心了。
軒轅墨從小擅武,個性粗魯,見不慣這些文人的動作,粗著嗓門道:李太醫,本王爺隻管問你,我們能不能去看望父皇了?